在他的内心里,沈铭玉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女孩,他打心眼里喜欢和珍爱。
但在他的眼里,沈铭玉还只是个尚未成年的顽皮小姑娘,娶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为妻,刘三九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仅仅是顾忌自己的名声,更难逾越的是自己的感受。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意识到沈铭玉与共党有牵连,十有八九已经加入了共产党,虽然他心里是倾向共产党的,自己也与共产党人有扯不断的情感,不过,若真的娶了沈铭玉,与共产党的关系那可就做实了。
眼下的局势他还看不懂,他既不想与国民党有任何牵连,也不想与共产党走的太近,因为政治斗争会捆住自己的手脚,受制于人,池鱼笼鸟浮名绊身的人生不是他想要的。他所向往的是“径行直遂平生愿,啸傲风月踵轩辕”的潇洒人生。
他索性把娶倪福的事放在一边,不再去理会。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残酷战斗,这才是他该想和必须要想的当务之急。
连续几天里,刘三九把自己圈在房间里,眼睛久久地盯在地图上,似一双猎人的眼睛在丛林中寻找着猎杀的目标,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眉头舒展。
在不断的游移中最后下定决心。
他一掌拍在地图上,两眼放射出慑人的目光,在他的眼前,仿佛一簇簇火光从地图中不断地跳动起来。
大金凤走进屋时,他却浑然不知。
“哎,傻了一上午了!该吃饭了!”
刘三九眉头挑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细细地端详起大金凤来,久违的坏笑从嘴角划出。
自从大金凤回来,他的心情大悦,往日那不羁的性子又回归到他的身体里,表露在他的言笑中。
“一脸的色相,肚子里又鼓捣啥坏水呢?”大金凤煽动着鼻息说道。
“姐,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哼!”大金凤半信半疑地将脸凑过去
刘三九一把揽过大金凤的头,深深地吻在了大金凤的双唇上。
“呜……呜……”大金凤被吻的一时喘不过气来,一把将他推开。
“你咬我舌头了你,混蛋……又把你缓过来了是不是!”
刘三九得意地笑道:“我是扎地千丈的老树根,是小鬼子能拔得了的吗?”说着,仰倒在身后的行李跺上,架起二郎腿摇晃起来,脸上满是得意。
“你这个混蛋,就该让你吃点亏,得着把了就不够你得瑟的!”大金凤愤愤道。
刘三九道:“这不叫得瑟,这是一种精神,你个娘们家的你不懂!”
“你骂谁娘们呢,我看你对你这个姐姐越来越大不敬了!”
“报告!”门外传来了丁绍中喊声。
“滚进来!”
大金凤嘴角撇了一下道:“还精神,我看是神经!”
丁绍中和陆达通掀开门帘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丁绍中嬉笑着说道。“报告旅座,属下不知咋滚,请您指示!”
“你个犊子玩意!”刘三九抓起枕头朝丁绍中砸了过去。
“我不说一声,我知道你跟我嫂子在屋里整啥事呢?”
丁绍中抱着枕头走到大金凤身边委屈地说道:“嫂子,这你可得好好管管了,我这没进门就骂我,见了面就动手!”
“哼,他说他这是神经了!”大金凤道。
丁绍中忙凑到刘三九跟前,故意不怀好意地一本正经地问道:“旅长,你发神经了?”
刘三九又回身拿起炕上的笤帚扔了过去。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丁绍中告饶地举起双手。
“归队战士的武器和装备都配备下去了?”刘三九问道。
丁绍中道:“按您的吩咐,一切安排妥当!”
“来,你们都坐下!”刘三九的脸上又严肃起来。
三个人立即收住笑脸凑了过来。
刘三九道:“你看咱这人马也齐了,不能老这么养着,该整出点动静了!”
“打一仗?”丁绍中高兴地问道。
陆达通也随着大声叫道:“打仗?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