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羽薇苒直接愣在了原地。

双眼惊恐瞪大，不敢置信地盯着苏卿玄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一般。

看着苏卿玄眼底的无奈与认真，羽薇苒怔怔地将视线移到了郯兀身上，看着自己刚刚画上的符纹，顿时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巫魂灵龟？”微生玉白疑惑上前，顺着苏卿玄示意的方向，打量起郯兀身上的符纹。

苏卿玄解释道：“巫魂灵龟是鬼界的圣物，传说是鬼神的坐骑。”

“自十万年前……那件事后，鬼神消散于天地之间，但他的坐骑巫魂灵龟还活着，直到现在一直都在鬼界作为镇压鬼魂的圣物。”

“它能延长人类的寿命，条件是契约结束后魂魄无法转世投胎，会直接沦为它的腹中餐。”

“契约一旦立下，天道不改。”

羽薇苒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痛苦呐喊：“啊啊啊……”

然后紧紧抱住了郯兀了，痛哭流涕道：“夫君，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你起来打我、起来骂我啊！”

“……是我的无知害了你。”

“千年前，你送我出魔界后，我的寿命就到了尽头。”

“我天生恶疾，神魂残缺不净，无法修炼，是飞羽宗唯一一个无法接受渡生池水考验的弟子。”

“我虽是飞羽宗唯一的继承人，但是我天生无法修炼，仙界的灵气还会加快我生命的流逝。”

“无奈我的父母将我养在人间。”

“飞羽宗被灭门后，我从人间赶回飞羽宗，偷偷调查真相，后来被人追杀，误闯进了魔界，遇到你。”

“跟仙界一样，在魔界久待导致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你送我出魔界后不久，我就死在了迷幻森林里，我没有走出森林～”

“不久后我的灵魂就到了鬼界，可是我不想死，我血海深仇未报，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没有等到你出来，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我在鬼界乱窜，企图找到方法重回人间，哪怕是以厉鬼的身份，我也毫不在乎。”

“哈哈哈……可是我就算是神魂再不净，作为飞羽宗的弟子，从出生起我就接受了洗魂礼，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恨和委屈，我都做不了恶灵厉鬼。”

“那是我一生中最痛恨自己身份的时候，就我身上背负的委屈与仇恨，哪怕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都不至于那么被动。”

“后来我遇到凌寒，他带我找到了巫魂灵龟，我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换取在人间的阳寿。”

感受到怀中郯兀的手无力垂了下去，人也永远闭上了眼睛。

羽薇苒手一抖，但是他没有立即看向郯兀，而是重新抓起他的手腕，愣愣道：“我本以为我的生命可以共享给你的。”

“夫君，我错了，我没想到这样竟然会让你也跟它签上了契约……”

“是我剥夺了你转生的机会，我错了……”

羽薇苒埋首在郯兀逐渐冰凉的怀中，无声抽泣。

突然一道红光起，在郯兀的身下亮起了一个红色的法阵，巫魂灵龟的分身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郯兀的魂魄也渐渐从身体里飘了出来，只见巫魂灵龟巨口大张，郯兀的魂魄就被它吸了过去。

“住口！！夫君！”

羽薇苒立即起身阻止，从怀里掏出三张空白符箓，捡起印闵章的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利用自己的血快速画了三张符打在了巫魂灵龟身上。

随后地上的法阵消失，巫魂灵龟也暂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苏卿玄道：“没用的，这是一个虚影分身。”

“被打上契约的人是无法逃出巫魂灵龟的追捕。”

看着郯兀的魂魄呆滞地围绕在羽薇苒身边，苏卿玄的心里顿时也难受了起来。

心里不禁想到：那日玉白醒来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尽管记忆不在了，但还是会跟着感觉留在自己的身边，保护着自己。

刚刚离体的魂魄会暂时处在一个迷茫空白的状态，他们会暂时失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