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婆在旁边慢悠悠的嗑着瓜子，一张嘴，把瓜子皮吐出去。

“吵什么吵？大仙走了，他点的这娃子不是还在这里。你把大仙让交代的一交代，到时转交给大仙不就行了。”

“就是，吵什么吵！你做了什么，你给我一说，我给你写下来，交给大仙不就行了！桂桑婶，你再不说，我就走了呀！”

马桂桑嘴唇颤动了一下，低声嘟囔道：“我也没做啥，我平常就是再老实不过的人。”

“我走呀，我要回家了。”李妞妞把本子腋下一别，准备退场了。

“别别别，我说，我也没干啥，也就前两天，”瞧了一眼李大秀，有点害怕的说道，“我看大秀回来了，男人还没回来，猜测大秀的男人被抛弃了，大秀那么有钱，在城里肯定找了几个年轻男人……哎呀，大秀你别那个眼神看我呀，这不是猜测，猜测么！”

“我猜测你个头！”李大秀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上去就要揍她，被李妞妞拦住了，她还在本子上面记录呢。

“妈妈，你别打扰，”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zao yao同村李大秀，“继续说吧，还有什么？”

“没，没了。”

“真没了呀，行，那我就给蛇大仙了呀，要是你说谎了，晚上蛇来找你，你可别说我们不帮你呀！”

“等一下，”马桂桑咬牙，“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记了，还有呢。”

“我平常也没说过啥人的话，就是前几天吃席的说了那老王头家里新娶的儿媳妇是个二婚，还带着一个小男娃，男娃给丢孤儿院去了……”

“卫生院的那个护士扎针技术不行，这我没说谎，她打针是疼，我就运用了一点夸张手法，说她打针把一个哑巴疼的叫妈妈了，一个有心脏病的老头子给打的心脏都突突了……”

“刘家十二岁的闺女，那不是太胖了点么，我也是为她好，希望她减肥，就说她怀孕了，他们家的人追着我骂了一个周，这可不怪我啊，她闺女确实胖了点，我这样不是为了让他闺女能减肥吗？没听说吗？肥胖会死的！”

“前段时间死了的王老太太，家里不就剩下一个寡妇女儿了。我看她上次给村尾的大傻子一个烤红薯，我还以为他们两有事呢。我就提前给她宣传宣传，结果她还生气了，我都怀疑那个妖蛇是不是她给我整的了。你瞧瞧这事情能怪我吗？她一个单身寡妇，我还不是为了她的未来大事情着想！这万一成了，她以后也不孤单了。”

……

一开始，马桂桑说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到最后那是越说越有理呀，越说越停不下来，越说越认为自己没错了。

李妞妞在旁边记笔录记得笔都只能看见残影了，手动，脑子也跟着飞速运转。

不运转不行啊，这好多字还不认识呢，更何况，这桂桑婶做的事情也太多了，她怎么能造了这么多谣！

直到马桂桑开始说她造谣大黑不是个公狗，是个母狗。

“啪嗒”

李妞妞手里的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