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

深夜，苏亦宁模模糊糊间就听见来自身边的呓语，还以为是错觉，但是等她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的时候，听见声音还在的时候，这才看向了躺在身旁的人。

平日里沉静冷漠的脸此时满是惊慌，嘴里不断嘟囔着，苏亦宁凑近了听，也只能模模糊糊听见这几个字眼。

“阿宁……不要走……”

“……不许……”

“不……离开我……”

……

“萧慕枫！你醒醒，快醒醒。”苏亦宁皱起眉头，因为萧慕枫还搂着她，她只能用胳膊稍稍撑起了身子，朝着他厉声喊道。

萧慕枫睡觉向来很安静，两人同床这么久，她从未听见过萧慕枫打呼或者是说梦话，就算是做噩梦，他也只会自己惊醒，绝对不会打扰到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萧慕枫陷入梦魇。

“……阿宁，不要走！”

在苏亦宁叫了两声见没效果正打算采取特殊措施的时候，萧慕枫惊呼了一声后睁开了双眼。

喘着粗气，眼神明显都没还聚焦，但是搂着苏亦宁腰的手臂却是死紧。

“萧慕枫，清醒了没？”

良久，待萧慕枫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后，苏亦宁才轻声问道。

萧慕枫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然后将苏亦宁又拽进了怀中。

屋子里只有一盏蜡烛在燃烧，昏黄的烛光中，两人想拥在一起。

屋外月亮高挂，清冷的月光为院中的树木裹上了一层银纱，偶尔几声蝉鸣，却更显寂静清幽。

就在苏亦宁以为萧慕枫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萧慕枫才淡淡开口，在苏亦宁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空洞，深处掩藏的是害怕还有……恐惧。

“我刚刚梦见，你走了，我怎么也追不上你，无论我苦苦哀求，还是威胁命令，你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直至完全消失在我面前，去了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里美好的像天堂一样，你每日会出去逛街，会和朋友出去玩，会无忧无虑地跟身边的人撒娇，遇见长得好看的人会心情愉悦，对于讨厌的人就是不假辞色，会和……喜欢的人去喝酒，会和一大群人一起讨论作业，会……却独独没有我。

想到这里，萧慕枫感觉心揪疼，眼神变得阴鸷了起来，里面充满了破坏欲，那样美好……美好到他想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