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景不长,郑彩凤成婚三年还未见生孕,周家的态度便渐渐有了变化。
婆婆逐渐开始冷言冷语,周秀才隔三差五的和三两好友出入烟花之地。
周教谕倒是老实人,可惜惧内,对家中这些事只是不闻不问。
周秀才某日回家身上的胭脂味太重,郑彩凤便与其争吵起来,那周家婆婆不仅护着儿子,反倒埋怨郑彩凤是个不下蛋的鸡,别怪自家男人出去风流。
那郑彩凤自幼丧母,从小跟在老郑身边,在军营中长大,不能说武艺高深但也算得上学有所成的,据说有个六七品的身手,十几岁时在军营里三两个寻常小卒便不是她的对手。装了三年贤良淑德的郑彩凤一气之下不装了,抄起木头门栓打的周秀才一个七荤八素。
当天晚上周秀才就头上裹着绷带写了一纸休书。
郑彩凤也是硬气,直接签了休书同意和离,当晚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周家。
所有人都以为郑彩凤要回永平府城,哪想到这女人一去不知踪影几个月,等再有消息的时候,居然是在牛头山弄了个什么凤凰小寨。
牛头山其实不算偏僻,山下有官道,正是永平府到蓟镇大营的必经之路,那所谓凤凰小寨就在官道旁的半山腰上。
原来郑彩凤离开周家之后,觉得自己虽然没有什么错,但一个女子被人休书和离回到永平府总归有失颜面,何况爹爹也已经去世,永平府也没什么留念的。
便悄悄托人把郑都尉在世时在永平府置办的宅子卖了,加上以前郑老都尉留下的钱财,在牛头山上建了一个小寨子。
买了几个被家人贩卖的小姑娘,又不知从哪结识了个寡妇,住到了凤凰小寨里,每日种菜织衣,倒也过的舒心。
直到最近,那郑彩凤不知道怎么想的,陆续弄了几个在家受欺负的女子上了山进了凤凰寨。女子的家人开始以为是被贼人拐走,后来听说人在牛头山,又听说那寨子里全是女人,便前去上门讨要,结果被郑彩凤一个一个打下了山。
那些人这才报了官府,说是贼人拐卖妇女。
哪知道不管是昌理县衙,还是永平府,听说是郑彩凤的事,便都敷衍起来。
派几个衙役过去,根本打不过郑彩凤。
派巡城司的兵丁过去?人家是老都尉的苦命女儿,谁真下手,小心背后挨同僚的冷箭。
蓟镇大营的兵就更别指望了,先不说这种芝麻大小的事想调动边军纯属异想天开,那边军大营里可有不少郑昌年的故交,甚至有不少将校的子女就是郑彩凤本人的儿时玩伴。
这下那些女子的家属就抓了瞎了。
一筹莫展之际,不知道是哪个机灵鬼把这件事告到了锦衣卫来,张永泰总旗一听是郑彩凤相关,问清了来龙去脉,当时就拍着胸脯说他要去办。
“所以说,张永泰其实不是想办案子,是想见见那个郑彩凤?”,李锦嗤笑道。
宋明明也跟着笑,露出一个老大你懂的眼神,“郑昌年当年想嫁女儿的时候,张永泰还是小旗,是很喜欢那姑娘的。可惜郑老都尉不想女儿再嫁给个武人,一心想找个读书人当亲家。咱这个总旗,可至今未娶呢。”
陆九台一脸的淫荡,“啧啧,这个张总旗办案是假,想趁机把人办了是真。”
李锦摇头苦笑,“不管办案还是办人,这特么一个多月了,要是顺利,孩子都怀上了吧?”
与此同时,永平府正北偏西四十里,牛头山上,凤凰小寨一处木楼里,
身无寸缕,形如枯槁的锦衣卫总旗张永泰双手被捆在竹床两边,原本方正的国字脸已经瘦出了尖下巴,一双无神的双眼盯着房梁。
明眸皓齿,身段丰盈郑彩凤一袭绿衣坐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永泰,身侧还有个黑衣女子,比张彩凤还要漂亮三分,脸上带着娇媚笑容,眼神炽热。
张永泰强迫自己不看那黑衣女子,嘴唇颤抖,声音有些沙哑的对着郑彩凤哀求,
“妹子,哥今天指定是不行了,你放过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