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这第一通电话竟是询问是否要订婚的消息。

讽刺又可笑。

季初澈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少女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慢慢，传来少女轻柔的声音。

“您好，我是温妍。”

季初澈说不出话，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询问。

“我是季初澈。”

季初澈干干开口，心中的情绪复杂难涩。

“嗯，我知道你，上次和我一起看夕阳的人。”

“你要订婚了？”季初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很不对劲，哪有一个没见过几个面的陌生人，上来就问自己是不是要订婚。

对面电话中的少女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季初澈急忙以笑来掩饰，“如果觉得打扰，就当我没问过那个问题。”

“是要订婚了。”

正当季初澈想转移话题的时候，少女却开口承认了。

“是和那位傅沉？”

少女疑惑，“你怎么知道？”

季初澈自嘲一笑，他该说他不想知道吗，又以什么身份说呢？

“……”

他想不出什么话了，或者说是心里的话杂在一起，他组织不出语言。

“若人生可以重来就好了。”

“季先生这话听起来，叫人觉得有些奇怪。”

一滴晶莹的泪珠蓦然滴落在季初澈的脸上。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只是遗憾，不能再与你一起看夕阳了。”

话已至此，少女也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对不起。”

“谈何对不起，是我福气不够。”

季初澈突然觉得很后悔，很早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与少女总有机会成为一对佳偶。

只是他没想到，才不过数月，佳人已被他人截走。

季初澈放大了自己的声音，语气佯装轻松，真挚祝愿。

“很高兴认识你，未来的日子，还请一定要幸福。”

话刚说完，季初澈就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眶也渐渐染成红色。

脑海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