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床上小狐狸形态的叶清夭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醒了。”叶清舜语气带着惊喜,可仔细听叶清舜的声音里还有哭腔,“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叶清舜装不懂,急忙打断 “姐姐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已失妖丹,命不久矣。”
叶清舜强忍着悲痛,深吸一口气,哽咽出声,“所以呢?姐姐为了一个肚子里面揣着坏水的男人……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叶清舜看着叶清夭再次流泪,“姐姐,阿舜不懂,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呢?”
“阿舜,当日我救你并不求回报,你不必为我如此劳心伤神。”叶清夭说话之间带着咳嗽声,“这是我的命。”
叶清舜简直被叶清夭的话,气的心肝疼,“呵。”
“这是你的命,对,这是你的命……除了他,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也从未考虑过你自己。”叶清舜笑得痴狂 ,“我又何必死乞白赖地为你劳心伤神……”
叶清舜眼里充满怨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恨叶清夭的恋爱脑,“叶清夭,我真是恨透了你这副——认命的模样。”
床上的小狐狸再度闭眼。
叶清舜终是没能等到叶清夭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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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睁眼。
妖丹离体的妖就是这样,不会马上死去,但最后的归宿仍是死亡,没有办法救治,只能自己慢慢地在死亡途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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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季睿礼在院子里看之前叶清夭送给他的神药。
神药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药品并无二致。
季睿礼把药单从小盒子里拿出,缓缓放入自己的口中。
瞬间,体内有一股暖流涌入自己早无知觉的腿部,酥酥麻麻,死去的神经隐隐有复活的冲动。
再之后,季睿礼被自己内心巨大的狂喜包围。
他的腿,有希望好了。
肖齐有事禀报,从门口进来,在季睿礼边上抱拳。
“王爷,门口有位自称叶姑娘弟弟的人。”
季睿礼疑惑,“夭夭的弟弟,我从没有听夭夭提起过。”
“王爷,那这人——?”
“去把他请到大堂,我随后过去。”
季睿礼看了好一会儿神药,才关上小木盒,整了整衣衫,手指划过轮子驱动它去大堂。
“你是夭夭的弟弟?”
季睿礼还从未见过叶清夭的家里人。
他不知道对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碍于夭夭的面子,率先客气询问。
季睿礼的问话对叶清舜来说,简直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是的,季睿礼在叶清舜这里就是一个小人的形象。
叶清舜语气不善,“我姐姐送你的神药呢?”
他对待其他人,可不似在叶清夭面前的乖巧。
“本王没有义务要与你交代这些吧?况且这是本王与夭夭的是私事,你纵使作为夭夭的弟弟,也无权干涉。”
先礼后兵,对方既无好脸色,那季睿礼也不打算继续客气下去。
“你和我姐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乍听这句话,季睿礼以为是叶清夭的家里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