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沈家破灭就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回想起沈北言几天前在她面前说的话，温妍垂眸不去看余施格。

这乱世变故还真是多。

“那我很期待下次和余先生见面，希望不会是这间咖啡厅了。”

温妍从座位上起身，越过余施格离开。

这次和温妍见面，余施格设想的事情都没有如约发生。

难道温妍喜欢上了沈北言？

余施格心里有个这么一个猜想。

可是他方才观察温妍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破绽。余施格如卸了力般重新坐到身后的座位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意什么东西。

余施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青烟楼里某位女子清纯的笑容。

那是他未去南城时印象里的温妍。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女子低吟诗的样子犹在昨日，余施格心里生出些许后悔的情绪。

妍妍她是不是在怨他的突然离开，所以这几次见面才对他冷淡了。

“何山，这次事情做得不错。”是之前和余施格约见的陈英杰。

“但是我现在没有沈北言的消息。”

“找人的事情就不麻烦你，我自有办法。”陈英杰心里仿佛落下一块大石头那样轻松，“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再派人找你。”

“好。”何山从陈英杰面前离开。

他们现在在一家酒楼里面。

何山从酒楼离开后，是从小巷子走的。

他在某个商业区后面的居民楼里租了一套房座位暂时的避难所。

那里是好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地方。

眼下终于派上用场。

沈北言生性多疑，何山怕他会留后手，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这么一个地方。

外面是闹区，里面是静堂，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在这里。

何山绕过弯弯折折的小路，终于到了大门。

开门进去，只有外面隐隐约约的光线，整间屋子看上去很暗。

何山走去开室内灯。

灯一亮，何山就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坐在他的沙发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死人是不配问这些问题的。”沙发上的人语气极轻极浅，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统帅，我的死活轮不到你来定义。”

沈北言笑着站起身，何山看着沈北言越靠越近，心里的警惕无限放大。

“何山。”沈北言脸上的表情像地狱里前来索命的阎王，明明没有很明显的变化，却会让他对面的人感到恐怖。

何山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种死亡来临的预感。

“你是不是忘了我沈北言是如何杀出一条尸山路坐上北城统帅的地位。”

伴随着沈北言的话音结束，何山心里跟着“咯噔”一声，还有细密的冷汗。

他怎么不清楚？当年他就是看着沈北言像个杀人机器一般一步步从尸山火海中走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山强装冷静，但是细听还是能听出他话里的颤抖。

沈北言面露轻松，手上多了一把刀。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手起刀落，何山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