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边上插着一块牌子，时间太久，牌子上的字看不太清楚。溪边有很多碎石子，平铺在地上，偶尔人踩在上面会发出声音。

走得近了，清澈的溪水里能看见小鱼在游动。温妍赶紧小跑着过去。

“小心。”黎书墨心微颤，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想要牵着温妍，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溪边有风徐徐吹来，扬起少女微卷的长发，黎书墨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温妍似天鹅般修长的脖子。

“黎书墨，好多条小鱼。”

“嗯。”

黎书墨垂眼看着蹲在溪边的少女，眼带笑意。

和她待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服。这是他近十八年人生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很特别。

让他觉得格外稀有。

“黎书墨。”

“嗯？”

“黎书墨……”

蹲下的少女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黎书墨认真回应温妍每一遍叫他的名字。

“你之前……”蹲在地上的温妍仰起头看他，“和我在酒吧遇见的时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一刻，黎书墨清楚地看到温妍眼里的迷茫和……委屈。

“因为那是真的黎书墨。”

“那现在的你、是假的吗？”

“是也可以不是。”黎书墨伸手，将少女拉起来，“那天突然拦住你，很冒昧。”

“但是我不后悔。”黎书墨表情认真，“认识你很高兴，温妍。”

“认识过程曲折，不过我也很高兴。”

黎书墨听到温妍的话一愣，随即眼里出现笑意。

那边少女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原因，往前走了好几步，将黎书墨落在后面。

黎书墨知道这个回答温妍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连他自己也疑惑，什么时候才是真的黎书墨。

野营活动在众人欢声笑语中落幕。

.

“黎书墨，其实你也很喜欢唱歌，对吧？”

画面里，黎书墨看见温妍卷翘的睫毛，然后清澈的眼眸倒映出他的模样。

你也很喜欢唱歌，对吧？

是这样吗？

黎书墨想回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下一秒，黎书墨睁眼，从床上坐起来。

那日温妍在小溪边的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里，连做梦他都会想起少女问他的话，如此清晰。

“我喜欢的。”黎书墨低吟，垂着脑袋，眼里迷茫。

房门被敲响。

“黎少爷，上学的时间要到了。”

门外阿姨听到黎书墨应了之后离开，心里好奇黎书墨这几天居然晚起，往常这个时候黎书墨早就吃好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