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没有坑声,直接掏出自己的腰牌,对着那将军一亮,黑暗中,看得也不清楚,或许就是走个形式。
杭州城有护城河,现在是三月,正是春雨贵如油的季节,护城河的水并不多,有的地方,还是干涸的,护城河上有吊桥,晚上也是吊起来的,要进城,还得把吊桥放下。
陈让在城外也是等得好半天,那吊桥才在咯吱咯吱声中,缓慢地放下,紧接着,便是那两扇厚重的木门,也在嘎嘎的声中,缓慢地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位将军来,陈让将腰牌拿在手中,再次亮亮,那将军见此,赶紧将陈让引进城内,复叫看门的士兵将吊桥收起,城门关上。
陈让将那将军叫到一边,简单地问过守城的情况后,便让他将城南的一角空出来,晚上有人会从这儿翻墙入城,叫他不用理会,有什么事情,他负责。
皇城司,天子近臣,皇城司办案,就代表着官家办案,虽然他们的官职不高,但权力却是极大,那将军听后,哪敢反驳,只有听令。
此时,夜已深沉,杭州城在经过一天的混乱之后,也许是累了,显得格外的静寂,大街上,除了更夫巡夜打更外,也没什么人。
南方的三月,下雨一般都是在晚上,但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没有雨,但有风,吹在身上,有点凉嗖嗖的。
长街的尽头,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人手执长剑,冷冷地站在长街当中,刚才的寒意,就是从他的剑上传过来的,陈让看到那柄剑时,禁不住剑上的寒意,再次打了个冷战。
杨怀玉见此,拖着长枪,拖着长枪来到那人的面前,冷冷地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那人似乎听不懂杨怀玉的话,没有理他,而是看着自己的长剑,冷冷地道:“宋忠,一剑送终的宋忠!”
一剑送终,陈让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本小说里或者电视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并不好,也不好笑,陈让搞不明白,为什么杀手都喜欢叫这个名字。
杨怀玉不是江湖人,当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闻言也只是冷冷地道:“我管你姓宋还是姓忠,挡住本少爷的道,小心本少爷一枪贯喉!”
同样的,宋忠同样不是朝堂中人,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也是不认识的,当然,如果他认识眼前的这个少年,估计就不会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陈让上前两步,冷冷地道:“你来杀我陈让,总得让我知道,是谁叫你来杀我的吧?我总不能做个冤死鬼,到了阎王爷那儿,都不知道向谁讨债去?”
宋忠没有说话,不是他不喜欢说话,而是不喜欢对着死人说话,在他的眼里,现在的陈让,就是死人。
所以,他不想跟他废话,长剑舞动,挽起万朵剑花,搅得周天寒彻,无数的剑光如雨点般地向陈让激射而来。
他不是叫一剑送终吗?
这漫天的剑雨难道不应该叫万剑朝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