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道:“你就这样按着,安平,继续烧火!”
随着锅内的气温升高,王安石的脸色开始变了,虽然那块木板仍旧安静地在自己的手底下,但他能感受到木板对他的冲击力,而且这股力气是越来越大,大到他都快要按不住了。
木板的周围开始滋滋地冒起了蒸汽,那块安静的木板又开始在那里没有规则地跳动起来,王安石松开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仅仅是王安石,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曾经烧过锅炉的陈义他们,都没有想不明白,之前陈让只是让他们烧火,却没有交待更多。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蒸汽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可怕。
良久,王安石才感叹道:“陈兄,王某算是服你了,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从这个煮饭的学问中发现规律,并加以利用,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陈让笑笑,没有解释太多,而是接着刚才的现象接着说道:“王兄刚才已经试过蒸汽的力量,随着这个温度的升高,他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大,直到我们无法控制。”
王安石点点头,用手拍拍那些钢管,很是好奇地道:“陈兄,你的这些钢管又粗又长,到底是怎么做的?我曾经问过合州城的铁匠,他们都表示做不到。”
陈让道:“要做这些钢管很简单,就是用这些黄泥做成泥坏,然后向里面浇铸钢水,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咱们这个钢管的表面,都是坑坑洼洼的极不平整。”
这些东西都是陈打铁做出来的,听陈让说这个铁管坑坑洼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为赶工期,这个泥坯没有烧制,如果简单地烧制一下,应该可以光滑一些。”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王安石看着眼前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陈让给他解释,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看似如此复杂,如此不可思议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想起自己来合州的路上,曾经见到过一群纤夫,他们的身上穿着很少的衣服,或者不穿衣服,就这样赤着身,光着脚,拉着笨重的船在逆流中行驶。
这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每每想起都唏嘘不已,每当夜深人静,想起此事时,就在想着,如果谁能制造出一种工具,可以拉着这些船在水中行走,那该多好呀?
这个蒸汽既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既然能驱动这个长长的铁轴在这儿旋转,那能不能应用到这个船上呢?
大宋的造船业发达,一首海船要用到的船工往往有几百人,如果真的这样的一种东西,来取代这几百个船工干活,王安石想想都觉得兴奋。
“陈兄,你的这个锅……锅炉是吧?它烧出来的蒸汽既然能带动这个大铁轴,那咱们如果把它装在船上,你说能不能驱使这个船在水中行走?”
王安石说到这里,两只眼睛兴奋得放出了光。
望着陈让,双眼中充满着无限的期待,他是真的想从陈让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