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刚刚把炼焦炉改造好,梁十三的煤就到了。
现在的炼焦炉,就是用一个瓦窑改造的,看上去有些简陋,陈让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让梁十三将拉来的煤倒进窑里,然后点燃炉底下的引燃物,让煤在窑里闷烧。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那儿屏声静气,直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冒出来,陈让忽然开心得像个孩子,忽地跳起来道:“成了,成了,我要的就是这个!”
“什么成了?”王安石还有疑惑。
陈让一脸兴奋地道:“氨气,我要的氨气,哦……不对,现在应该不能叫氨气,而应该叫氨水,那些气体,都被后面的水吸收了,王兄,咱们的氮肥有望了。”
陈让带着王安石来到氨水池,说道:“你闻到那这股刺鼻的气味没有?这个就是我要的氨水,没有这个东西,咱们是没法制造氮肥的。”
王安石道:“你说的氮肥真的有那么灵验吗?真的能把稻谷的产量提高三成?”
陈让笑道:“当然,反正时间也不多,三个月,再有三个月,咱们就可以见真章了,那个陈义,你让梁十三把其他的煤碳都下到其它炉里,就按这个来烧。”
“好!”
陈义回答得很干脆,自从陈让回到钓鱼山,他已经习惯了陈让的安排。
陈让没有理他,而是对陈打铁道:“等陈义炼出焦碳,你拿到你的那个炼铁炉试试,记住,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方法试,看看能不能炼出好钢来。”
陈让的钢铁厂还没有开始建,现在用的是陈打铁用的那个简易的炉子改造的,陈让只是用来验证焦碳的质量,看看能不能用这样的焦碳炼出好钢来,其他也没有多想。
如何炼焦,陈让早就把方法交给陈义了。
陈义原本就是砖瓦匠,这里的砖瓦匠,并不是那种彻墙盖瓦的砖瓦匠,而是那种烧砖烧瓦的工匠。
在烧砖烧瓦的过程中,如果要烧成那种上好的青砖青瓦,最后一道工序就是闭窑,所谓的闭窑,就是火候到了,把瓦窑全封起来,瓦窑的顶层用泥土封起来,然的装上水。
能不能烧出一窑好瓦,最后这道工序就是关键,闭窑的效果不好的话,砖瓦就是粉的,一碰就碎,当即,如果不想烧青砖青瓦,而要那种红砖红瓦,却不需要闭窑。
小的时候,陈让最喜欢跟那些砖瓦匠混在一起,在烧窑的时候,他也经常会做点小东西,比如墨盘,比如捏个小人,放在砖窑或者瓦窑里,跟着他们一起烧。
不要怀疑劳动人民的动手能力,现在的陈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你把方法告诉他的时候,他总会做得比你想象中的要好。
至少在动手能力这块,陈让觉得自己是比不上他的。
让安平提来一桶氨水,陈让按照初中时的化学老师所教的东西,过程很简单,也不复杂。
王安石有没有看懂,他不知道,反正王安石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着着那白白的像盐巴似的东西,闻着那股刺鼻的气味,大家都屏声静气地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都在等陈让做最后的宣布。
没错,眼前这些白白的东西,就是陈让做梦都想的氮肥,它的学名叫碳酸氢铵。
碳酸氢铵的氮的利用率虽然低,而且易挥发,但是它具有速效、价廉、经济、不板结土壤、适用于各种作物和各类土壤、既可作基肥,又可作追肥等优点,应用相当的广泛。
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整个制造过程王安石都看在眼里,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说有,那就是陈让口中的那个师父,好像他什么都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