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陈让站在钓鱼台上不停地打着喷嚏,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风寒,又或者是有人在骂他。
梁爽见此,赶紧将自己的手绢掏出来递过去道:“昨天晚上,让你们早点睡,你偏要在钓鱼台上喝酒,现在好了,感冒了吧?”
陈让摇摇头道:“这大热天的,感什么冒,对了,王兄不是说今天过来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的人?他不会是输了不认帐吧?”
梁爽道:“我看王大人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们的赌注也不大,不就是陪你到嘉陵江里去游泳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这,有什么好赖的?”
陈让笑笑,“那可不一定,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脸比以前是不是黑多了?”
梁爽怔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很久没洗脸了,那不至于吧?这大热的天,他天天在太阳底下晒,不要说他黑了,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也黑了,不说了,他来了。”
钓鱼台在山顶,从山下来到钓鱼台,并没有什么路,只有一条窄窄的栈道,这大热的天,要上来一次,真的是不容易。
王安石上来的时候,整个衣服都汗湿了,来到陈让的面前,擦擦汗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闲得有病呀,在山下吹着凉风不好吗?干嘛一定要来这里?”
陈让指着远处堆积如山的粮食,笑笑道:
“王兄,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近段时间天气不错,没有下过暴雨,嘉陵江的水没那么湍急,要不,要不咱们这就去江里畅游?”
王安石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的眉头紧锁,神色疑重道:“陈兄,还记得咱们半个月前送往西北的军刀吗?”
“军刀?”
陈让见王安石神色凝重,心里忽地格登一下,
“你说的那批军刀我当然记得,是按照秦凤路副都指挥杨文广的要求制作的,我们不但用了最好的钢,还用了最好的工匠,真正的削铁如泥。”
王安石点点头道:“没错,那批军刀的确是咱们器作院用钓鱼山最好的钢打造的,吹毛断发,锋利无比,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刀。”
陈让不无感叹道:“是啊,就在咱们铸刀时,呼延庆还专门来过信,说这个刀是他们用的,叫我们一定要用好钢,现在辽国和夏国不但罢兵,还结成联盟,对我大宋虎视耽耽。
他在信中还特别强调,咱们的马已经不如人家了,如果兵器再不如人家,那仗就没法打了,听王兄的语气,莫非咱们打的刀不合他们的意?”
王安石深深地吸口气,苦笑道:“不合他们的意,倒还好了,至少表示咱们的军刀,已经送到他们的手上,可现在的问题是,那批军刀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失踪?”
陈让听到这里,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边境战士用的军刀那可不是儿戏,更何况数量还如此庞大,“王兄,我胆小,你可千万别吓我?”
王安石叹道:“我倒是想吓你,可这事偏偏却是真的,押送军刀的姓彭,叫彭冲,是合州禁军中的一个都头,这人说来你也认识,当初合州闹无头鬼时,他还帮过你的忙。
他是半个月前启的程,一路上住的也不是客栈,而是驿站,当他把军刀交给秦凤路副都指挥使杨文广将军后,正准备回转时,却被告知,里面不是军刀,而是石头。”
梁爽有些不相信地道:“不会吧,王大人,你的意思,是杨将军把那些军刀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