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我拉着张庭轩上楼，一脸不在意地问他考完了想带着女朋友怎么过，需不需要经费。

“本来想的，现在不想了。”他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不想，我还活着呢。”我坐在他的床沿，半开玩笑半事实，我不想影响他。

“闭上你的嘴，说点吉利话吧。”

我推推他：“姐给你转点零花钱，假期带着你女朋友买礼物。”

“不要。”

“以前问我要钱的时候多自觉，现在给你还不要了，主打一个反骨是吗。”

“张妍，你不怕吗。”他终于露出半边脸来看我。

“开始是不怕的，现在……也不怕，就是感觉太早了，有些遗憾。”

“你多大知道的？”

“忘了，记事时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不知道死亡的概念，后来知道了也就习惯了。”

“我以前还故意气你……”

他就差说一句：我真该死啊。了

“没事啊，”我拍着他的背，“真都把我当个濒死的人照顾相当于一直提醒着我，你让我的生活多了鲜活，让我感觉我与常人无异，我挺开心的。”

“可我好难受啊，姐。”他把脸埋回去。

“那就哭吧，我不笑话你，哭完了不难受了就别再提了好吗，爸妈他们更难受。”

“嗯……”

稳定好了张庭轩我下楼，斟酌着和爸妈说了我明天走的信息，本就不太轻松的家庭氛围更加沉重。

“妍妍啊，咱非要回去吗？”我妈试图拦一下我。

“药衡有些事需要我处理。”药衡重新开始运转开始就和他们说了。

“那……乐朗他们还好吗？”我妈转移话题掩盖她的心绪。

“他们出任务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