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张妍离开的时候和他说了不用管药衡，但他总不能真不管，张庭轩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他也只能不时联系一下张母，现在联系起来也方便，站在楼梯间就开始打电话。

“喂？阿姨，小妍回来了。”嵇乐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

听筒那边沉默了好长一阵，高纤云才颤抖着嗓音问：“妍妍……她……她怎么样了？”

“现在在医院昏迷，不过情况稳定，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自然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但他说不出口。

“我们明天就到。”高纤云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想必是通知家里另外的两人买机票连夜往这边赶了。

这三年她心里的煎熬，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女儿离开时说的话，但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又是那么的铁证。

三年里她不断告诉自己：女儿一定还活着，她的女儿向来是信守诺言的。可从张妍出生就伴随着她的梦魇又在不断告诉她：怎么可能啊，治不好的先天性疾病，她还在外面瞎跑做什么任务，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们就在这么两个矛盾的心理中反复横跳，终于，今天的一通电话，让她的心放下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张庭轩正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手机不在手里，所以高纤云和张文元夫妻俩就先去了B省。

通知过后嵇乐又接了通电话，是乐竹肆打来的：“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作业要家长签字。”乐竹肆的声音是那种很乖还带点奶的正太音，现在正在家里等着大人回家。

“我很快就回去，风竹回去了吗？”

“月月回家了哦，我每天都和她一起的。”

“好，你们都很乖。”

“舅舅，姨姨回来了吗？我们都快上二年级了。”他的声音有些失落，这个问题他基本每天都要问一遍，但无一不是否定的答案。

嵇乐看看齐清淮，眼神询问：告诉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