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元夫妇在附近高价租个小房子，这里房源紧张，找到这个小房子都是嵇乐帮忙。

“我们在B省陪你姐姐。”

“……”张庭轩安静了两秒炸了，学哲学的平时讲理给人讲到懵b，现在自己结巴了：“张妍？她她她回来了？！”

“嗯，你跟学校请个假，也过来吧。”

“好。”

张妍身上其他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能正常说话了。只是眼睛和截肢的双腿有些惨，好歹结痂消肿，现在已经可以调节床铺勉强坐起来了。

张庭轩是被张文元领进去的，进门就看到张妍坐在床上，一只眼睛贴着纱布喝粥。

病房里齐清淮那张临时床早就撤走了，乐朗也不住在这间了，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人。

张庭轩并不知道张妍受了什么伤，走近才发现她空荡荡的双腿，惊得他都不会说话了。

“别一惊一乍的，”张妍放下手里的勺子冲他招招手，打断即将到来的惊叫：“来，姐给你讲个故事。”

张妍的气色好了很多，加上她的一脸从容淡定，张庭轩把到嘴的惊呼咽了下去，坐在了床尾。

她的语速很慢：“从前深海里有一只美丽的小人鱼，她是大海的公主。公主好奇海面上有什么，一次偷偷浮上海面，遇到了坠海的王子。

公主救了王子，并爱上了他。她去找女巫，用自己的优美的嗓音换了双腿，变成人类上岸寻找他的王子。”

张庭轩的眉头越听皱的越深，但忍着没有打断。

“公主换掉的不只是她的声音，还有她作为人鱼的寿命。人鱼可以长久的生活在海底，可人类呢？他们的寿命相比人鱼极其短暂。”

张妍的声音好像渐渐变得缥缈了：“她用寿命跟女巫换了双腿，而我用双腿跟一个人换了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