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崎星的动作没有停顿,甚至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没有破绽。
整个人真的就像是被骂生气的小孩。
可越是这样,训练场越是安静,男人一开始还有挣扎的声音,到了后面,除了全身抽搐之外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可即便如此,花崎星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花崎星皱着眉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尸体,撇了撇嘴最后站起身。
当他转过身时,看见的就是最先撞进眼中的那熟悉又陌生的担忧,花崎星却没有心思去追究,反而困惑。
“你在担心他吗?”
“虽然你该担心,但是这个人这么蠢,而且还骂我是老鼠,你怎么还在担心。”
花崎星这样说完,脚步移向了诸伏景光的位置,手指上血肉模糊,目光看去,隐约间还能看见黄白色的血丝。
诸伏景光看到这里,心里更加难受,想着,张开嘴想要解释不是那样的。
可花崎星的话紧接着再次响起。
“很奇怪。”
“你们做卧底的会为了维护愚蠢的同伴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刚才可是要暴露你们,即便是这样,你还在担忧他?”
花崎星站定在诸伏景光的面前,声音落在其他人耳中断断续续,可诸伏景光听到后赶忙摇头,“不是!”
“不是这样的小星,我没有!”
“但是这样也是对的,毕竟你和他是一起的。”花崎星脸上的责怪又收了回去,眼神也变得不在意起来。
然而,这副模样落在诸伏景光的心里是那样的令人窒息,他赶忙想抓住花崎星的手,可在即将抓住的那一刻。
花崎星躲开了。
那一刻,诸伏景光愣住,“小星?”
“我脏。”
“别碰我。”
他的手本来就脏,这要是碰到了苏格兰的手,那岂不是以后苏格兰做小蛋糕也会带着这个味道。
不行!为了小蛋糕!
花崎星这样说完,眼神有些委屈,他没有再去看诸伏景光,从旁边走过去来到了琴酒的身边。
“琴酒,脏了,我讨厌。”
花崎星说着,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神色委屈,琴酒淡定自若,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小毛巾递给伏特加。
“洗干净就行了,最近你喜欢的洗手液出了新的味道,或许你想试一试。”
“新的味道!”
花崎星被转移了话题,双手被伏特加好好擦着,在想到了那个男人的情况后,花崎星语气埋怨,“琴酒,以后这种情况别让苏格兰和波本来。”
“我不放心他们,他们毕竟是新人。”
“但是如果是黑麦的话,那就没关系了,谁让黑麦是成熟的大人。”
花崎星说到最后,语气上扬,明显透露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当事人黑麦听到这里后脸色也没有变化,可心里却对于花崎星报复性的行为有些无可奈何。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花崎星的报复,可过了许久再次直观的看见,还是有些无奈。
也就只有这个小孩,从头到尾没变过。
“我没意见。”
“你有意见也不行!琴酒,走了。”
“现在的老鼠不好玩了,没有之前的好玩,之前的老鼠都不骂我,只会照顾我。”
花崎星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面,琴酒看了一眼训练场里男人那一动不动的尸体,心里有了猜测。
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苏格兰的身上。
“一会儿打后勤部,让他们把这里打扫干净,别留下痕迹,尸体找个地方扔出去。”
说罢,琴酒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这场原本想要通过男人的口得知其他信息,最后演变成单方面的虐杀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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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没有暴露。
他和零没有露出破绽。
琴酒也没有怀疑他和零。
诸伏景光他想他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堵得慌。
训练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了诸伏景光一个人,黑麦在琴酒离开后,就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降谷零则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完成,在这里留不了太长的时间。
只剩下在这里联系后勤部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抬头看着那已经不能再看的男人尸体,那张嘴说不出话了,整个人也被打的面目全非。
四肢被打入子弹,杜绝了行动的能力。
可以说这样的方法,从各方面都说明了这个男人活不下去,即便活下去也是个废人,再不济精神也会出现问题。
诸伏景光想到这里,他的大脑已经混乱了起来,他想不明白花崎星是不是故意的。
但这个困惑刚存在几秒钟的时间,下一秒被诸伏景光推翻。
事实发生在了他的面前,他有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结果不可否认。
“不可以……”
诸伏景光喃喃自语,他的大脑混乱的一塌糊涂,只能勉强不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这是花崎星好不容易为他争取的机会,他不能因为自己情绪问题而暴露身份。
他不能。
诸伏景光在后勤部门到来后,在把该交代的事情通通交代后,离开了让他神情恍惚的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