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方才在客栈,让他那般警觉的不是暮凉,而是另有其人?
我走到他身边,开门见山地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暮凉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中一滞,顿觉一阵窒息,顾不得会不会惹怒他。
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究竟知道什么?还是说,这一切都和你口中所说要杀我的人有关!”
他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是默认了我的猜想!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不敢相信地颓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痛苦地 抱住自己的脑袋,闷声哭了出来。
突然手被人用力一扯,一阵清凉从指尖蔓延至全身,手指也立刻不再那么疼痛。
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去,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别动!”
我抬头望去,只见成王正拿着刚才那瓶药,洒在我手指上。
他突然失笑:“方才指甲都都被扯下来,也未见你掉一滴眼泪?这会却为旁人哭,你还真是让我好奇!”
他帮我上完药,又从我裙摆上撕下一块布,包在我手上。
我暗想着,他又在耍什么诡计,却见他背后的那块外翻的血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嵌在里面。
他见我盯着他,很是不自然地准备将衣服穿起。
“别动!”我亦是一喝。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似乎同样在想我会耍什么花招:“我劝你别动什么歪心思,此刻你待在我身边才是聪明的做法!”
我噗嗤笑出声来:“呵!”
见我不屑,他眼神中蕴着怒意:“你只能死在我手里,他们还没资格动你!”
“嗯!”眼前的人一颤。
回头看向我手中捏着的东西:“你出手还真够狠的!”
我将指甲丢在地上,接着又拔出另外两片指甲:“若能保命,断几片指甲算什么?”
我的话让成王一怔,在他还在审视我时,将瓶中剩余的药撒了上去:“好了,把衣袍穿起来吧。”
“为何?”他突然发问。
“什么?”
“没什么。”他将衣服穿好。
起身又去打了一壶水,放到我手中:“渴死了,我可不管!”
我拿起水壶,就着嘴边猛灌了几口,却因喝的太急,一口水从喉间呛到了鼻中:“咳咳咳…咳咳……”
“呵,渴不死也得呛死!”成王极具嘲讽。
忽然从我身边走开,往山林间去了。
我四下张望,看着不远处还在吃草的马儿,逃跑的念头油然而生!
于是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马匹跑去!
就在我一把抓住缰绳,想要上马的时候!
突然想到,成王能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料定我跑不出他的手心!
若我逃跑不成,再被他抓了回来,到时他只怕会真的杀了我,于是我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你竟然没有想着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