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浦没有迟疑,接过我手中的药瓶:“是!”
“你不问我这是什么?”
“大小姐自有谋算,东浦只管照您的吩咐去做便好!”
我笑了笑道:“去吧。”
东浦俯身退去,阿山凑上前,对我挤眼,又刻意抬高声调:“只要流民们喝下被下药的井水,不出半刻便会上吐下泻,浑身如针扎一般痛苦不堪,若无解药怕是撑不过半日!”
我勾起嘴角,恶毒的眼神让阿山也为之一凛:“啻淮城失守,那些流民也难逃一死!我岂会让自己受制于人,将士们浴血沙场,战死之人何止万万?不过是些无用的流民,牺牲他们好过牺牲我玄甲军将士!”
此时,阿山手下的兵将,看我的眼神都透着惧色:“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将军大人若知晓,定会以军规处置您的!”
“是啊,大人您三思啊!”
“不如等卫长大人回来,再行定夺!”十几个兵士齐齐跪下。
阿山微微眯眼,将鹤符举过头顶:“军令在此,难道你们想造反?!”
兵士们面露难色,面面相觑后,拱手齐声:“属下等万万不敢!”
阿山冷目,大手一挥:“好!兄弟们跟我誓死守城,绝不让啻淮城落入叛军手里,谁若敢给我退一步,先杀之!”
“是!”
“誓死守城!”
……
子时刚过,门外就传来异响,我来到门外,看着墙外火光簇簇,不断有厮杀声传来。
“大小姐!”阿山从门外冲进来。
银灰色的软甲被血浸染,鲜红刺目,仔细看去,除了胳膊上被划伤,皆完好无损!
我长舒了一口气,迎着他走去:“怎么样了?”
赤红的双眸,看着我难掩兴奋:“大小姐果然料事如神,那些叛军根本没喝井水,故而不可能解毒!”
阿山让人将东浦押了进来,按倒在地上:“你小子,果然是个细作!”
镌刻如玉的面庞,被剑砍伤,深可见骨!
配上他狰狞的目光,除了可怖竟是令人作呕!
我长叹一声:“五皇子,别来无恙?”
东浦一震,惊讶地看向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阿山也是一怔,一把拎起东浦:“难道他就是那个游离在外的五皇子,日珥宗浦!”
“难怪当初搜遍皇宫,也未见他的半点身影,感情儿是在外面游山玩水?”
阿山说着大笑起来:“哈哈…我若是你,就龟缩在那乞丐窝里,绝不露头,好歹也能多苟活几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就是,就是……”
士兵们也跟着哄笑,让东浦倍感羞辱,眼神中再难掩愤恨,忽然奋力一挣,扑在阿山身上,张嘴就是一口!
只可惜,他跟阿山身量太过悬殊,加之手被绑着,只咬在阿山的软甲上。
阿山冷哼一声,身子轻轻一震,东浦的嘴角也随之被撕裂,一口血水啐在阿山脸上:“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