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听得目瞪口呆,倒是身边的老太太十分惊讶:“玉淑,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那人似乎这才发现屋里有人,拍门的手放下,回头一看,惊讶道:“姐?你不是……”
说到一半,她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这帮人都疯了!”
齐嘉从她的话里知道她就是童灵的三姑奶张玉淑。
这位张三姑奶奶看着倒是比年龄年轻不少,只是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龄,一双不符年龄的清澈眼眸让人见之不忘,她容貌让齐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随即想起童灵的五官其实与这位十分相似。
“这个小姑娘是?”张三姑奶奶看到齐嘉有些惊讶,她虽然有几年没回祖地了,但是记忆里张家可没有这么个姑娘。
老太太叹了口气:“是蝉儿的朋友……”
然后她说了一下齐嘉的事情。
听完老太太的讲述,脾气火爆的张三姑奶奶直接一拍桌子:“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你怎么被抓起来了?”老太太突然提起。
张三姑奶奶道:“我这不是在山下拦着修懿和修令吗?一直等到傍晚都没看见他们回来,刚松口气,然后一帮人就进来把我抓了。”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能神降了。”
“我也不能了,要不然怎么会被他们关起来?”老太太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只要修懿和修令不回来,这个冬祭他们办不了。”
张三姑奶奶倒是没有那么放心:“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对蝉儿出手。”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本来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不能吧?蝉儿可是女孩子……”
“修令还没有结婚,修懿就蝉儿一个闺女,如果他们两个都不回来,蝉儿就是主持冬祭的最佳人选。”张三姑奶奶语气低落下去:“不能神降,咱们什么都阻止不了。”
她忽然咬牙:“都怪那老头子,没事成什么神,要不然哪来这么多屁事!”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什么老头子,那是你爹。”
不过她也没反驳,她们这一脉,完全就是怀璧其罪。
齐嘉在一边听着,试探开口:“怀璧无罪,都是人心不足,本来成神是可以福泽子孙的好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赞同道:“小姑娘说得也不错,怪就怪咱们识人不清。”
气氛沉默了下去,如果说以前只是隐隐有所怀疑,那么这次冬祭足以让她们看清楚张四太爷一脉的狼子野心。
煤油灯已经因为没有燃料而熄灭,齐嘉躺在炕上,满怀心事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望无垠的金色花海,花海上空矗立着一座金色宫殿,金色的宫殿里有很多人,齐嘉觉得自己认识他们,却又叫不出名字。
她穿着金红色繁杂长袍,头戴三重冠冕,被人推搡到宫殿中间,游弋站在人群中间,神色肃穆。
齐嘉有些迷糊:“这是做什么啊?”
没等游弋说话,就听见身边的人七嘴八舌地回答:“是新皇的加冕礼啊!”
她又上前几步,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一顶金色花朵编织的花冠,游弋在她身前屈膝半跪,低下头,等待她将花冠给自己戴上。
“快给新皇加冕!”周围的人催促道。
齐嘉看了看手里的金色花冠,弯着腰把它缓缓戴在游弋头顶。
花冠带好她有点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做点什么。
这个时候就听一堆人起哄:“新娘给新郎带好了戒指!”
“亲一个!亲一个!”
她定睛一看,站起来的游弋穿着红色的圆领袍,头上带着红色的帽子,腰上还系着大朵的红绸花,特别像古代的新郎官。
再一低头,她身上的长袍变成了洁白的婚纱,手中还捧着金色的花束。
齐嘉迷迷糊糊地想,不对呀,这不搭啊!
这边游弋牵住了她的双手,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说着,对方就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