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恍然,皱着眉:“知府夫人好生威风。”
“自然,陈夫人虽出生于县城,却是家中长女,家里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嫁给陈大人时,陈大人还是个举人,陈夫人在家中向来说一不二,直到陈大人升了知府,她水涨船高,在这府城地界,还没有人需要她放在眼里。”许酒勾了勾唇,声音轻柔。
“那你今天岂不是得罪了她,不会有事吧?”柳氏面色担忧。
许酒正色道:“不会,她和陈大人都是聪明人,越是地位高,就越怕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不会再来找我麻烦的,阿娘不用担心。”
若是敢来,许酒也多的是解决办法,但陈大人那人,要名声,要面子,要政绩,想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经过今天的试探,不会再做无用功,为自己树敌。
那边李家院子,许酒定的冰送上了门,言明是许酒定给许家阿奶的,许家阿奶看着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常乐自柳氏几人走了之后,脸色便不大好,此时更是难看:“阿酒就这么拿着家里的辛苦钱挥霍?阿娘你也不管管。”
许家阿奶淡淡道:“她不过是知道我怕热罢了,更何况,她的钱,都是她自己赚的,可不是家里的。”
许常乐不信:“她才几岁,就能赚钱了?我又不是没在杏花村待过,那穷乡僻壤的,哪有钱赚?”
许家阿奶看着许常乐,满是陌生:“常乐,这些年你不回去,是真的不便,还是嫌弃杏花村穷乡僻壤?”
“自然是不便,我再怎么嫌弃,阿爹阿娘在那里,那里永远都是我的家。”许常乐低声道。
许家阿奶脸色好看了些,却依然心情沉重,许常乐未嫁之时,天真烂漫,体贴和善,今日这般,实在反常。
许家阿奶知道许酒受了委屈,但许常乐也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的。
李坤然回家,听下人说了今天的事情,脸色一沉,一方面为知府夫人上门,却没有交好而遗憾,另一方面,便是许酒剿匪的事情传了出去,自己也得到了消息,结果一回家,发现已经把人得罪了。
李坤然是真心喜爱许常乐的,现在只是有些无力,但并不怪她。
“阿娘,今日常乐冒犯了三嫂,还望阿娘从中周全一二,常乐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不过,只是她生了伊伊之后,情绪便不大稳定,平日里我们顺着她倒也无事,只偶尔对我们也不愿接近,我们看了许多大夫,也没好转,现在她连大夫都不愿意看了,她时常惦记阿爹阿娘,我本来早就想着把二老接来,但她不愿让您二老担忧,拦着不让。”李坤然找到许家阿奶,恭恭敬敬赔罪。
“是我没照顾好常乐,阿娘要打要骂,我都认了。”李坤然态度诚恳。
许家阿奶红着眼眶,半晌后:“你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李坤然走后,许家阿奶楞楞出神,她不知道许常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李坤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一时脑子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