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全家都被押解回京,等候发落,只有长子逃了出去,听说前些日子,镇北将军长子也被抓住了。
朝廷派了人过去接手,但许酒琢磨着怕是没那么容易,北方大概会乱一阵子。
而杏花村和北方之间,就隔了一个云雾山,最近得留意一下云雾山的动静了。
许酒想到那天在云雾山遇见的那个衣着华贵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镇北将军的长子,他能从云雾山走到离杏花村那么近的地方,别人自然也能。
许酒想过便放下,自己护住一个杏花村还是没有问题的。
天气越来越热,一声炸雷之后,雨便开始下着,很快院子里青石板上便积了厚厚的水,第二日,雨依然没有变小的趋势。
许常明和许家阿爷披着蓑衣去田间查看水位,该放水的放水,还得防止鱼跑了。
许酒撑着伞走在两人身后,高温天气下,秧苗长得极快,尤其是施了肥之后,被暴雨打了一夜,依然精神抖擞。
“阿酒阿酒,我媳妇儿要生了,你快去看看。”雨声里传来一声哭腔。
许酒转头看向来人,是张氏的娘家弟弟张峰:“要生了找稳婆啊,我不会接生。”
“稳婆说我媳妇儿难产,问我保大还是保小,大的小的都是我的命根子,我哪个都不能舍啊,阿酒你救救你婶婶和孩子。”张峰哭道。
许酒看着张峰哭的满脸泪痕的样子,皱眉:“走啊,哭什么。”
张峰擦了擦眼泪,赶紧跟上许酒,却发现怎么也跟不上。
许酒回家拿了些药,才去张家,张峰媳妇找许酒把过脉,身子骨不错,孩子也很正常,算日子也差不多这两天生,按理说不会难产,极有可能是下雨潮湿,摔了。
到张家时,稳婆又在问张峰的阿娘保大还是保小,张峰的阿娘痛苦纠结之下,满眼含泪,似乎在说服自己:“保大,保大,孩子还会有的,还会有的。”
抬眼看见许酒进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阿酒阿酒,快救救你婶婶和孩子,那是你叔叔婶婶的第一个孩子啊,他们盼了五年了,你救救他们。”
“您放心,我会尽力的。”许酒拿开张峰阿娘的手,转身进了产房。
产房血腥味极重,产妇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看着许酒努力打起精神,满眼祈求,虚弱道:“阿酒,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许酒没说话,把了脉,扎了几针,止了血,见产妇眼神清明了几分,喂了两颗补气补血的药丸子,张峰媳妇吞下去之后,过了几息,许酒才让稳婆继续接生。
稳婆看着产妇身上的银针还有些发怵。
许酒见稳婆无从下手的样子,安抚道:“不碰到银针就没事。”
稳婆也是接生老手了,听了这话也没了顾忌,一双巧手在产妇身上动作,产妇恢复了一些力气,配合着稳婆的指挥使力,一炷香之后,产房便传来了一声娇嫩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