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倒还好,被家里接走了,剩下的都是路远的,学堂可不敢冒险让他们自己回。
院长找了镇上商议,看能不能让差役们送送这些学子,这会儿学堂正统计路线呢。
“阿酒妹妹你来啦,前两日大伯来接我们,我们没去,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来接哥哥们的。”许青山正帮忙登记,一转眼便看见了许酒,欢快道。
许酒笑了笑:“看二哥这精神头,没饿着?”
“你上次送来的吃食那么多,我们还没吃完呢,不过你再不来,我们就要饿肚子了,你都不知道,我们那些同窗,看着斯斯文文的,抢吃的那是一个比一个凶。”许青山抱怨道。
“青山兄又跟妹妹告状呢?妹妹别听他瞎说,我们都是知礼懂礼的好同窗,是和谐友爱的好兄弟。”有人跑过来打趣,被许青山追着锤了一顿。
许知沐笑着跑来,雨打湿了发梢:“阿酒。”
“哥哥,我来接你回家,但你伞上的水落在我头上了。”许酒抚开许知沐手上的伞,离他远了些。
许知沐掏出手帕把许酒头上的水擦了擦,笑道:“对不住,回去路上哥哥给你打伞赔罪啊。”
许酒不置可否:“赶紧收拾东西去。”
许酒一个小姑娘,自然是领不走杏花村十几个学子的,但是许酒说了城门口有大人等着,院长让差役去看了,果然有,便放了人。
私塾听了动静,也有样学样,回杏花村的学子便有了二十五人。
杏花村几百家,读书的不超过四十人,尽管朝廷出钱开办了学堂,但那二两的束修就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其他开销才是大头。
就连许常富这样有门手艺的人供养两个读书人都很吃力,更何况只能靠天吃饭种地的人,所以才有许大爷爷那样,举全家之力,培养一个读书人的家庭的出现。
更有甚者,举全族之力,供养一人也是有的。
许良逸不想在镇上待着,跑回去跟家里说了一声,加入了回杏花村的队伍。
回程人多,加上路又难走,一行人走得极慢,这些读书人都是在家中受宠的,没吃过苦,走了没二里地就走不动了,一个影响一个的,都站那儿苦大仇深的样子。
“堂兄是不想走了吗?”许酒看着发脾气隔壁堂兄,笑的温柔。
“阿酒妹妹,我真的走不动了,我饿,我想吃东西。”堂兄见许酒笑的温和,大胆的要求。
许酒状似恍然大悟,让许知沐帮忙撑着伞,掏出银针包:“走不动了呀,那我给堂兄扎两针,保证堂兄健步如飞。”
“妹…妹妹,我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指长的银针在堂兄眼前闪着光,堂兄一抖,往后撤了一大步,赶紧认怂,脚步匆匆埋头往前。
其他人吞了吞口水,赶紧跟上,许酒收起银针,接过伞,慢悠悠的走着,那副悠闲的样子,刺激的堂兄狠狠踩了两下地,溅了自己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