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酒把庄子上的几树荔枝摘完,柳氏成功研究出两道加了荔枝味道不错的菜,杏花村的早晚,已经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许家阿爷父子和许家阿奶婆媳又陷入了焦虑的状态,因为许知沐去参加院试了。
“阿娘,您出去走走吧。”柳氏第三次给许酒端来刚出炉的窖烤面包时,许酒无奈道。
许家阿爷历时多日,终于搭好了面包窑,哪怕是可以用那天,柳氏也没有一天烤三次这么夸张。
柳氏在一旁坐下,佯装生气:“怎么啦?嫌阿娘烦了?”
许酒讨饶:“怎么会?我是怕阿娘累到。”
“阿娘不累,我去给你煮一杯奶茶,少加糖,我知道。”柳氏笑了笑,起身出去了。
许酒摇摇头,继续看书,半晌后,柳氏把奶茶摆在面包旁边:“我跟你阿奶和小五要去采蘑菇,你要不要去?”
昨天下了一场雨,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早上就有人来邀着一起,婆媳俩那会儿没心情,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你们别往深山走。”许酒已经丧失了采蘑菇的兴趣。
许家院子安静下来,许酒端起手边的奶茶,皱了皱眉,又放下,起身出门,便瞧见许六河跪在许家院门口,身后围着许多人,指指点点。
许六河啊,生命力顽强的许酒都有些侧目,一个连站起来都极为困难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从许铁柱家来到了这里。
现在的许六河,可称得上瘦骨嶙峋,面色枯黄,只有一双眼睛,亮的出奇,见着许酒那一刻迸发出了强烈的渴望。
“阿酒,求你救我,我知道你能救我。”许六河朝着许酒跪拜,动作很是虔诚。
许酒轻笑,似有不解:“你现在并无性命之忧,何须我救你?”
“我想活着,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许六河猛的抬头,面色有些扭曲,不知道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眼神里满是恨意,但这恨意转瞬即逝,只剩下对活着的渴望。
许酒面色未变:“这样吗?我说过,给银子就能拿药,我不收诊费,但药钱这村里从未有人拖欠,你也不会例外,所以你不必如此求我。”
“你知道的,我拿不出来,求你先救我,你哥哥去参加院试了是吗?我听说读书人最在意名声,你若见死不救,不怕影响你哥哥名声吗?”许六河垂下头,看不清神色,语气里带着孤注一掷。
许酒并未动怒,只是脸色冷了冷:“见死不救吗?可你现在远远没有到要死的地步,你只是活的艰难些罢了,这世界上活的比你艰难的人,太多了,你用这个理由威胁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更何况,你两次濒死,都是我救的你,否则,你不可能有机会这样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