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收获的头,地里的庄稼便赶着成熟,几个太阳晒过,就到了收苞谷的时候。
修建族学的事情暂时搁置,大家都把精力放到了地里。
许酒这次说什么许家阿爷也不答应许酒去了。
“苞谷叶子锋利的很,回头把你脸给你划伤了,你要实在想帮忙,就晚些时候赶牛车来拉苞谷。”许家阿爷一脸正色,说罢便和许常明背着背篓出了门。
许酒叹了口气,不想惹许家阿爷生气,骑马去镇上买了排骨和五花肉。
这会儿天气没有收小麦的时候热,但许家阿爷和许常明还是满头大汗,后背已经湿了大半,喝过水,又背着背篓去地里穿梭,只有晃动的包谷杆知道人在哪里。
许常明背着满满一背篓苞谷出来,递给许酒一根没长苞谷的苞谷杆:“尝尝,这种甜的很。”
许酒接过,掰了一截,撕开外头那层皮,咬上一口,尝到了清甜的汁水,笑道:“很甜,阿爹也吃。”
许常明把已经把背篓里的苞谷倒在了牛车上,接过许酒手上那节苞谷杆,边吃边又进了地里。
许家阿爷出来的时候,许酒也分了一节,然后赶着牛车把车上的苞谷和剩下的包谷杆都带了回去。
苞谷卸在院子里,许家阿奶和柳氏吃过许酒带回来的甜苞谷杆,搬来个小凳子,坐着撕苞谷皮。
苞谷没有全部成熟,里面有些还是绿的,柳氏挑了出来,拿了几个剁成几截和排骨炖了,又剥了半簸箕嫩苞谷粒,用磨豆浆的石磨成泥,做了苞谷粑粑。
许知遥终于又吃到了嫩苞谷,开心的不行。
家里撕苞谷皮的速度没有地里掰苞谷快,到了晚上,院子里的苞谷已经堆成小山,四月和许知遥爬上爬下的玩闹,尖尖上堆着的苞谷瞬间便垮了下来。
许家阿爷把把灯笼点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忙活。
长的好的苞谷留了几片壳,许家阿爷用葛藤绑成一坨一坨的,架到房梁上晾。
差一些的就直接瘫在晾笆,干了直接剥成粒。
忙了两天,地里的苞谷收了回来,草也砍了,露出了苞谷地里套种的黄豆和南瓜,南瓜已经长的很大,表皮变黄,许家阿爷砍完草摘了个脸盆大的老南瓜回去。
苞谷还要晾晒,南瓜却能直接吃了,柳氏切了老南瓜熬了小米粥,做了南瓜饼,又在院子里摘了个嫩的,切成丝做馅,蒸了南瓜包子。
中午用南瓜打底,做了粉蒸肉,晚上用早上剩下的老南瓜做了南瓜糖水。
一天三顿南瓜,许酒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南瓜色了。
村里来了个爆苞谷花儿的大叔,摊子就摆在村口,烟熏火燎的黑黢黢的大肚锅嘭的一声巨响后,苞谷便成了白白胖胖的样子。
许家阿奶抓紧时间剥了两碗苞谷,回屋拿了几文钱,让许家阿爷背了半捆柴,约着大奶奶和三奶奶一起去了村口。
村口很热闹,大人小孩儿排着队等,已经爆好的人家也不急着走,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