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的没事,许酒心道。
而且跟阿奶说了跟直接和您说有什么区别?许酒想。
许酒突然一乐,笑了出来,柳氏原本也在担心许酒,突然瞧见许酒的笑,无奈道:“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柳氏本来还打算说一句没心没肺的,但是实在说不出来,许酒可能对别人冷清疏离了些,但是对自家人向来都是贴心周到的。
“你做的冻伤膏很好用,我们建筑队那些兄弟想买一些,你那儿可还有?”许常明见许酒放下了碗,笑着问道。
许酒又舀了一碗汤:“有,我前两日多做了些,阿爹需要多少自己去药房拿就行。”
许常明点点头:“明天我把钱给你带回来。”
夜深了,许酒正打算睡下,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许家院子,许酒起身穿好衣裳,院门便被敲响了。
“阿酒,我阿爷摔了,劳你去看看。”来人是许六河,有些焦急。
许酒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许六河,回屋拿了药箱,才往许铁柱家走去。
许铁柱家这会儿灯火通明,许铁柱躺在院子里毫无动静,脑袋下的那块地已经被染红了,许三郎三兄弟和各自的媳妇垂着头站在屋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已经凉了,许酒也没办法。
胡氏从堂屋出来,直勾勾的看着许酒:“没了?人没了?救不活了?”
“准备后事吧。”许酒用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
“怎么没了呢?不就摔了一下?”胡氏不解的看着许酒。
“磕石头上了。”许酒示意胡氏看许铁柱脑袋旁边那块尖锐的石头,石头上全是血迹。
胡氏看了两眼,没再理许酒,也没去看许铁柱,回了堂屋,坐在凳子上,垂着眸子,火光映在胡氏脸上,有些无措和迷茫。
“怎么会这样?院子里哪来的石头?”许六河突然愤怒的大喊,眼神扫向屋檐下的几人,又看向几人身后的那群兄弟姐妹。
屋檐下没人回答许六河,也没人走到院子里看一眼许铁柱,许六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了捂脸,哭的有些悲戚。
许小五从屋里出来,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许酒,又转头去看地上的许铁柱,叹了口气,出了院子,找族长和许铁柱的兄弟们去了。
这家子是指望不上的,向来是许铁柱和胡氏说什么,他们照做就行了,从来没自己做过主就算了,这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跟地上躺着的是块木料一般。
即便是木料,这么摆在院子里,也会想着挪开吧,这些人,愣是没点儿反应,非得点一下动一下吗?
不管许铁柱如何,这段日子,算是给了自己照拂,就送他一程吧。
许小五想了什么许酒不知道,这情况许酒也不方便走,一个族的,血缘离的也不远,出了这事怎么着都得帮忙。
许酒站在一边,听着许六河在那哭,一声接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