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河急着娶妻,只修了一间堂屋一间耳房和一间厨房,多花了银子请人加急做,没几天便完了工。
到了原先看好的日子,许六河把幺娘迎娶进了门,许六河年纪不小了,加上族长对许六河好两分好脸色,族里倒是对许六河还算照应,那日去了不少人帮忙。
许酒是在许六河娶妻第二天见到幺娘的,她提了两盒点心特意来了许家院子。
幺娘是个长的很清秀的姑娘,手上布满了不该这个年纪有的老茧和伤痕,还有洗不掉的污迹,衣服是新做的,有些大了,许酒一眼便看见了幺娘手臂上的伤痕。
“谢谢你救了六河,也救了我。”幺娘有些局促,但是看着许酒的时候眼里满是真诚。
许酒摇摇头,给幺娘倒了杯热茶,问道:“许六河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的,要不是他,我已经被我爹娘卖了,我爹不愿意我嫁给六河,出门前还把我打了一顿,说当没我这个人了。”幺娘有些害羞的低了低头,说着说着眼眶却红了。
说完又有些懊恼:“抱歉,我不想说这个的。”
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倾诉一下,明明平日里都习惯了,也不觉得委屈的。
“没关系。”许酒安抚的笑了笑。
幺娘跟着笑了笑,提了告辞,许酒把人送到院门口,许六河坐在院子外头的石头上等着,见到幺娘出来,眼睛亮了亮,一脸欢喜的站了起来。
许酒余光看到幺娘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看着许六河眼里满是温柔。
许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似乎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别人都插不进去,大概是一直在黑暗里挣扎的人终于拥抱了属于自己的月亮。
“阿酒不像你说的那么凶啊,说话很温柔,还给了我药膏呢。”离许家院子很远了,幺娘疑惑道。
许六河心有余悸:“凶的很,我现在想到我当初跪在她面前逼她救我,她看我的那个眼神,都能做噩梦,现在跟她说话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神的,也不知道我当初哪来的勇气,不过她确实对姑娘家都很好。”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做噩梦,许酒暗道,转头看向许知遥:“我很凶吗?”
“没有啊,阿姐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大方的姐姐。”许知遥吃着许酒新买的松子糖,笑着回答。
许酒失笑:“吃你的糖吧。”
“你们姑娘家就是难哄。”许知遥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一脸无奈。
许酒下意识问道:“你又跟沈洛泽一起玩了?”
许知遥点点头,一本正经开口:“洛泽师侄说哥哥去了府城,他一个人很寂寞的,哎,当师叔嘛,就是要关爱师侄的。”
行吧,许酒看许知遥乐在其中,随他去了。
“阿酒,你大侄子眼瞅着就要满月了,我和你阿奶准备去县城买满月礼,你明天有没有事?”柳氏见许酒进来,问道。
许酒应道:“没有,我带您们俩去。”
“行,明儿穿我给你新做的冬衣。”柳氏随口道。
“不用了吧?阿娘。”许酒想到那身粉粉嫩嫩被柳氏镶了兔毛边的冬衣,抗拒道。
柳氏不由笑道:“用的,你今年长高了不少,去年的冬衣都短了,要不你就穿京城送过来的?”
“那我还是穿阿娘做的吧。”许酒没思考就做了选择,端王妃送了不少成衣,每根线都在说自己价值不菲,高调的很。
柳氏低头轻笑,暗道:拿捏你还不简单嘛。
第二天柳氏起的早,许酒打完拳就拉着许酒给许酒打扮。
“哎哟,我们家阿酒今天瞧着跟年画娃娃似的。”许家阿奶收拾好出来一看,笑道。
许酒无奈道:“阿奶,您见过九岁的年画娃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