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想了想,柳外公和杨氏确实看不出老态,舒了口气,轻声道:“我估计你外婆是想我外婆了。”
许酒小声问道:“外曾祖母怎么走的?”
柳氏回忆了一下:“得病走的。”
“什么病?”许酒又问。
柳氏也只是听人提起过:“不知道,到死也没人说得清到底得了什么病,医馆的方子,乡下大夫的方子,土方子,都吃了不少,没什么用,人还是一天不如一天,家里看情况不成了,就请了木匠上门做棺材,棺材做好是要放鞭炮的,鞭炮一响,她就断了气,当时你外婆就在她跟前。”
许酒若有所思,话锋一转跟柳氏聊起了别的,夜渐渐深了,柳氏靠着椅背睡了过去,许常明才从屋外进来,把人抱起来,轻声叮嘱许酒道:“赶紧睡觉去。”
许酒应了,许常明才抱着人回了屋。
次日一早,许家便忙活起来了,虽说出嫁女不用守孝,但顾忌着许家阿奶的心情,大红的对联灯笼都收了起来。
许家阿奶一夜安睡,早上起来,精神已经好了些,李锦让许浦深陪着太奶,小孩子除了吵闹,还有莫名其妙的治愈能力。
看着费劲学走路的重孙,许家阿奶总算是愿意吃东西了。
许家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继而又继续忙着过年事宜。
许酒坐在院子里,端着一兜子蒜正在剥,蒜的个头不大,剥起来很需要耐心,今天的菜大部分都需要用到,许酒已经剥了大半碗。
许知沐忙完,端了板凳过来,坐在许酒身边帮忙:“剥完我们下会儿棋?”
“不要,我还有别的活要干。”许酒摇头拒绝。
许知沐疑惑道:“什么活?”
“尝尝味道。”许酒一本正经道。
许知沐无语的看了一眼许酒,真是个大活。
“你跟她下有什么意思?又没赢过,还是跟哥哥下,哥哥会输。”许良辰路过,挑眉道。
许知沐笑了笑:“你不是也没赢过?”
许良辰摇摇头:“那不一样,我还是有赢的可能,你嘛,会一直输。”
许酒看着两人拌嘴,也懒得管,剥好了蒜放到厨房,柳氏和王氏正在切肉:“要不我来切?我刀功还是很好的。”
“用不着你,自己玩去吧。”王氏转头看了一眼许酒,笑道。
许酒从厨房出来,正巧许常富一家从外头进来,每个人手中都提满了东西,除了给二老的,许家人人都有份。
张氏自从退亲那日之后,情绪一直很低落,杨柳村的事情,张氏也没去,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许青柠准备的。
“进来进来,我就不信我们兄弟四人加起来的智慧,赢不了一局棋。”许良辰听见动静,从堂屋探出头,招呼着许青山兄弟俩。
许青山无语道:“你怎么输的越多,越想跟他下,这习惯可不好,适可而止才行。”
“你不懂,这是大哥的尊严问题。”许良辰反驳道。
许青山不解道:“这要啥尊严啊?你又不止是下不赢他?”
许良辰瞪了许青山一眼:“你就说你来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