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看着陆七沉默一瞬,才道:“那你出去吧,我现在给她施针,待会儿我开个方子,你去镇上抓药。”
陆七应了,又跟郭氏说了两句话才出去。
郭氏很配合,等待取针的时候,郭氏轻声问道:“你们做大夫的,一把脉,这个人的生平是不是都能把出来?”
许酒失笑:“倒也没有那么夸张,我们毕竟是看病的,不是算命的。”
郭氏笑了笑:“感觉你像是什么都知道。”
许酒摇摇头:“这样显得我深不可测,很可靠。”
郭氏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憋的有些辛苦,过了一会儿,郭氏才叹息道:“为夫君生个孩子,是我的执念,求神拜佛,求医问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一年年年岁大了,去南河镇求医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许酒直言道:“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已经影响到了你的身体。”
郭氏有些怅然:“哎,没办法,我甚至想过,若是去了南河镇还是没有法子,我就给夫君纳个妾,不让他断了香火。”
许酒想起陆七看着郭氏时的眼神:“对于他来说,孩子未必有你重要。”
郭氏幸福的笑了笑:“那是没有,他啊,瞧着不像什么好人,但对我是真的掏心掏肺的,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摆到我面前,他时常说有我就够了,是我一直想给他生个孩子。”
顿了顿,郭氏才歉意的说道:“当年他为了娶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到现在家里都不让他进门,这个宅子修好这么多年,他们家人也从未来过,族里因为他家里的态度,对他也不亲近,若是有个孩子,他也能有个亲人。”
时间差不多了,许酒开始取针。
能被下了绝子药,郭氏以前的经历应该不算清白,加上不能生产,这样的女子,很难被一个家庭接受。
取完针,郭氏觉得身体很舒适,跟许酒说了两句话,便睡了过去。
陆七一直在门口等着,许酒出来,连忙小声问道:“她怎么样?吃药调理,以后每月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许酒点了点头:“嗯。”
陆七又问:“她的身子,若是有大夫守着,怀孕生产也还是凶险吗?”
许酒也没隐瞒:“是,她的身体以前就算不上好。”
陆七听罢,有些心疼,过了会才扭捏着问道:“那你可有那种男子吃了不能再让女子有孕的药?”
没有,但我可以配,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许酒不想配:“我可以给你扎两针,往后你就跟她是姐妹了。”
陆七沉默半晌,看向许酒,坚定道:“那你给我扎吧,我不能让她有这个风险,正好生不出孩子的责任在我,她往后只会怜惜我,就不会再想着孩子的事情了。”
许酒看陆七的态度诚恳又坚定,没说话,找了纸笔开方子,递给陆七:“这张方子的药,抓一个月的量,这张单子上的药材,顺便帮我带回来,对了,接下来几日出门不便,你可以买一些预防风寒和治疗腹泻的药。”
陆七应了,拜托了许家阿奶照顾一下郭氏,便急匆匆冲入了雨幕,路上泥泞,加上大雨大风,行走很是艰难,但陆七走的坚定,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