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一直没有说话，一脸心事，思索着什么。

梧宸殿

“高公公，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孤啊？”齐子章自林相府回来后，就一直在想瑶妃，林寒枫，林雪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了一眼身旁的高公公，突然想起高公公为林寒枫说过话。

“老奴有罪，请陛下恕罪。”高公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双手紧贴地面不敢抬头。

“说吧。”齐子章眼神黯淡，神情疲惫，这一晚，他真的很累，他不想在思考了，也不想再猜了，他只想听实话。

“当年，瑶妃被人陷害与启月国的使臣有染，陛下信以为真，瑶妃当时已有身孕。”高公公平静地说着往事，“启月国的那个使臣其实是女的。”

“女的？”齐子章最不愿想起那段不堪的回忆，却历历在目不由得出现在脑海中，“怎么会？”

“那是瑶妃从小认识的好朋友，两人因种种原因分别了好多年，终于在启月国使臣来的时候两人才得以见面。”高公公也曾暗示过瑶妃，不要太过分，可是瑶妃是多么玲珑剔透的人啊，直接将所有都告诉了高公公，还十分确信齐帝不会怀疑，因为齐帝很爱她，“后来，陛下就下旨禁足，再后来谛山一战，我军损失惨重，朝臣上下都要求陛下亲临战场，瑶妃不愿陛下被利用，就替陛下上了战场，身负重伤，被林相救回府中，生下林大小姐后就去了。”

“为何不说？”此刻的齐子章脸上满是泪水，是的他深爱着瑶妃，所以爱之深恨之切，不希望她有一丁点儿的背叛，当他得知她与使臣有染的时候，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什么海誓山盟，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瑶妃，一直都相信您爱着她，你们之间不需要解释。”高公公永远记得那日瑶妃替齐子章奔赴战场时跟他说的话，“爱不需要解释的。她相信您会去找她的。”

而现实是，齐子章知道瑶妃去了谛山后，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那个外使，谁曾想她竟是为自己而去。

“为何朝野上下没有一个人告诉孤？”齐子章痛不欲生，他怎么会想到呢。

“因为瑶妃，因为林相。”此刻高公公的眼里已满是泪水，“您可知，当年朝野上下，是多么希望瑶妃，希望林相在谛山之战中消失啊。”

不可否认，齐子章是知道，因为那时的他也希望林寒枫消失，因为就是林寒枫让启月国的使臣与瑶妃见面的，也是林寒枫当时的势力太过强大，以至于什么事，他都要插一脚，甚至是他都要决定，而自己就像一个傀儡一般，任他摆布。

“你先起来吧。”齐子章自然是知道，当初林寒枫说要去谛山的时候自己有多高兴，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才知道，林寒枫为了自己竟然承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责任与义务，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林寒枫是真的很重要，所以他才派出所有暗卫，一定要保住林寒枫。

“谢陛下。”高公公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神情依旧悲伤，“陛下，林相家的那个孩子就是您与瑶妃的孩子。瑶妃是真的很爱您的，她一直到死都在等您。”

齐子章又何尝不是呢，当初他明明知道瑶妃就在林寒枫府上，可他偏偏视而不见，明明可以去找她，可自尊心作祟，放不下面子。“高公公，你先下去吧。”

“陛下，您可知，您封徳妃的那次吗？其实，一直在您身边不眠不休照顾您的是瑶妃，瑶妃那时挺着肚子照顾你。”高公公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慢慢地讲着，“所有人都怕，只有瑶妃，她拜托林相带她进宫照顾您。”

齐子章是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