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怎么觉得吧,周围好像......有一股非常浓郁的硝烟味。”钱途默默的低声道。
派蒙瞄了一眼钱途,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她叹口气便向着暗蒙的方向飞去。
她有点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暗蒙却一眼就明白她想说的话了。
“空要留下,是吗?”
派蒙一惊,连忙将暗蒙拉远,“哎呀,你小声一点啊!”
暗蒙无所谓的侧了侧身体。
说起来,上面都已经发下重启命令已经很久了,但到现在一点迹象都还没有。
噢,也不是完全没有,至少荧和空的力量已经在变弱了。这也是世界给的提示吧。
荧和空对起来了,但看戏的钱途就有点惨了。
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又稀里糊涂的拜了荧为师傅。荧让钱途去抓鱼,于是他便在湖里摸了一天的鱼。
第二天又被空抓去打太极,练基础。
他们不在的时候,旁边就会有魈或者巴巴托斯看着,巴巴托斯会带着他偷懒,魈则会指点一二。
这真的是双倍的痛苦和快乐。
钱老板一有空还会去看他,一见面就看见他那平常看起来柔弱的儿子,居然一段时间不见,还健硕了不少,高兴的直接大手一挥,砸下大把的摩拉。
一个都没有遗漏的给了他们。魈是不收,但巴巴托斯是一点都不客气,全都收了。
翌日,钟离端着一碗莲子粥,捏着勺子搅拌,热气扑面,随着他走动的路线斜着飘散在空气中。
钟离走到床沿边坐下,抬眸看向床榻之上。
只见略微凌乱的被褥被裹成一团,人严严实实的藏在里面,只一过长的银色丝发从被褥的底下洒落出来。
被窗外的橘黄色暖阳渲染。
钟离一手端着碗,一只手空出来,去戳鼓起来的头的地方。
沐云没给他反应,钟离好笑又无奈,缓声哄道,“起来吃点东西吧。”
半晌,沐云才悄悄的掀起一角,露出幽怨的目光,瞪着钟离。
钟离用两根手指捏住,又给拉开了一点,温声道,“今天是莲子粥噢,尝尝看吗?我找香菱做的呢。”
沐云抿着嘴不说话,将钟离捏着的一角又压了下来,埋进被窝里。
钟离唉声叹气的,颇为无奈道,“那酒是你放我嘴里的。怎么现在还来生我的气呢?”
他一提到酒,沐云就又掀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委屈又谴责的瞪着他,闷着说话,“怪我?”
他的声线有点沙哑,甚至还有点丢失原本的声音。
钟离被他看的有点些许的心虚,隔着被褥将手掌覆盖在沐云的脑袋上,安慰一般抚摸着。
“怪巴巴托斯。”
要不是因为他带回来的酒,他也不会如此失态。
他的话让沐云找到宣泄口了一样,产生了共鸣,他气道,“对,都是巴巴托斯!咳——呜。....口渴。”
钟离点头,道,“那你先起来拿一下,我去倒水来,好不好?”
沐云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坐起来,遮蔽身躯的被子不可避免的滑落,敞开,露出肌肤之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在沐云坐起来的时候,又再次被隐藏起来。
钟离的视线轻飘飘的掠过,又快速的收了回去,等沐云端着莲子粥,他才起身去桌子旁倒水。
沐云喝着钟离倒来的水,后又被钟离一勺一勺的投喂莲子粥,吃了一半,沐云便吃不下了,刚刚喝水喝太多了些,已经饱了。
沐云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平常放置衣服的地方有他的衣物,便问钟离,“我的衣服呢?”
衣服,自然是被扯坏了。
钟离抬眸看一眼还在望衣服的沐云,又起身在衣柜里去拿了一件新的出来。道了一声,“在这里。”
把衣服放沐云的面前,沐云摸索着内衬,钟离把碗放好,便回来接过衣服给他穿上。
沐云打个哈欠的功夫,钟离就端着一个盆子进来了,直接上洗脸帕在沐云的脸上揉擦。
脸上一片温热被拿开后,便是清凉舒爽。沐云这才清明了几分。
随手将雪白的秀发握在一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发饰,往握着的地方随意的扣住,便收拾好了。
钟离回来的时候,看他背后还有飘散肆意晃荡的漏网之发,便走了过去,取下后用手指收拢一番,才又重新给他戴上。
“等下要去哪里?”
钟离问道。
沐云想了想,随口道:“去听书吧。听说他又发现了新故事,我们去看看。”
钟离点头道,“也好。”
他也有许久没去过了。
两人没一会便出了门,路上,遵循沐云的习惯,钟离照常与他去购买了拌嘴的小吃。
田铁嘴还是在老地方,他似乎非常喜欢在那露天之地,摆上一面墨水之风的屏障,搭个简易的台子,认真绘声绘色的描绘每一个动人心魂的故事。
曾经沐云本是想将他请到戏院中,给予更大的舞台,还有更加光鲜华丽的舞台工具,但都被他给婉拒了。
他干这一行,全凭心意,只要有人来听,就算是一个人,他也非常乐意。我行我素。
也不知道是不是书中的跌宕故事,教会了他多少道理,他到是平常人更加看的透些。所以连说出来的故事,和续写的传奇都别样引人遐想。
落坐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好的故事可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平淡。
沐云倒了三杯茶,一杯给了钟离,一杯留给了台上精神抖擞的说书人,最后一杯才给了自己。
他的手动作间,衣服也随之摆动。他感觉到脖子有点漏风,凉风灌入,便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便抬手拉了拉衣领,试图遮挡风的灌入。
钟离就这样看着沐云将脖颈上还不成消失的痕迹慢慢遮住,挡住那光是看着便能引人遐想联翩的印记。
钟离的记性太好了,以至于清楚的记得曾经于沐云的每一次,还有事后那快速消退的,他试图刻印进骨子里的所有痕迹。
这次的痕迹却久久不曾消退。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来的快。
而在沐云的期待中,田铁嘴也开始述说他的最新的故事。
“众所周知,在璃月还未曾将同性的婚姻被接纳前,就有过一对戏台佳人双壁,因相生相爱,最后死于非命。”
说话间,本就安静的场合再次增加了道不明的哀伤气氛。尽管过去了许久,但一提到才子的陨落,都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