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说话?可是病了?”
白葬月伸手,朝翠翠的额头上探去。
微凉的触感在额头上蔓延开来,翠翠看到她收回的手,那青葱玉指上的指甲是微微的粉色光华。
“额头不烫,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听到白葬月再一次开口,翠翠才蓦的惊觉自己失神了。
院子里的人也都在看着这边,原本她的事就被那群好管闲事的人一直在打探,这会看到她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屈辱羞惭的感觉涌上心头,翠翠的脸红了,她暗暗打定主意,向白葬月告辞。
“阿月姑娘,昨日多谢你相助,我打扰的太久了,我该回去了。”
“不急于一时,吃点东西再走吧,你现在身子需要静养。”白葬月开口了,语气是轻松平常的。
翠翠摇头:“不了,我娘该担心了。”
白葬月看着翠翠涨红的脸,微微皱眉:“昨天你不是说……”
翠翠冷不丁打断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娘……”
“我明白了。”
白葬月点点头,翠翠的表情就像咬着一只苦果子似的,但她没有多做挽留,毕竟别人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想上赶着再过多操心别人的事,而且她做到这份上也可以了。
也许是白葬月的缘故,翠翠倒是顺利的从人群中出去了,仍然披着白葬月的那件白色外衣,只不过那仓皇而逃的姿态,像极了身后有豺狼虎豹追赶着似的。
经过昨天白葬月的一通冷言冷语,纵使再怎么想拦下翠翠一问究竟,倒也没人愿意上赶着当出头鸟。
翠翠走后,一群人又围着玄烛七嘴八舌的,这样一个长得俊美的男人,谁看了不心生欢喜,又八卦的各种打听私事。
被问到一些不方便回答或者会露馅的问题,玄烛和白葬月只是笑笑不说话。玄烛刻意压制心里一阵不耐烦的躁意,又一次觉得人类如此聒噪。
一直到临近午时,围着的人才意犹未尽的回去烧火煮饭。
见人都走了,菊花婶子小心地试探着:“听阿月说你叫祝玄对吧?祝公子我们这里寒碜了些,吃食对于你来说也有些粗鄙简陋,中午还请将就些,想吃什么我叫他去镇上跑一趟,晚上再好好招待祝公子,还望祝公子多担待些……”
菊花婶子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白平。
玄烛微微一笑,表示领会到菊花婶子的体贴之意。
“噢,夫人不必客气,以往吃的未必就有家常菜可口,我可以帮忙做些小菜……”
菊花婶子一听心中一喜,知道他是个好相与的,居然还称呼自己夫人,这可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人才会有的尊称,美滋滋的连忙笑着招呼:
“那怎么行,祝公子是客,哪有客人动手的理。祝公子先在堂屋坐坐吧!祝公子和阿月想必久别重逢有些话要说,灶堂可不能让进!”
在玄烛说要做菜的时候,白葬月便觉的惊悚,她正想要开口阻止,好在菊花婶子没有答应。
刘兰看着玄烛,眼中流露出几分痴迷,待看到玄烛的目光总是落在白葬月身上后,又变得冷森森的。
几人进了堂屋,刘兰这才恋恋不舍的去给菊花婶子打下手了。
白平沏了几杯茶来,白老根急切的就端了起来,也顾不得烫胡乱吹了吹就呷了一小口茶,满足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是白葬月送菊花婶子一家的茶,平日里菊花婶子一家宝贝的不得了,舍不得几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