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爆发后,枢纽城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银镯咬着牙,强忍着胳膊脱臼带来的撕裂阵痛。
哈姆特的眼角闪过一丝凌厉而诡异的光。
他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银镯身边蹲下,在她耳边温柔的说,
“塞塔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审判官死了,你猜是谁杀的?”
“他的尸体瞪大眼睛死状惨烈,不仅缺失了两条肢体,死前还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而死因居然是忍者刀导致的胸部贯穿伤。”
“同时枢纽城的某个废墟溅满蜂巢族和沙克族的血迹,居然所有的线索都能…正好对的上悬赏令中的那几个迷雾中逃跑的野兽。”
“伴随着明天初升的太阳,审判官的尸体…就会在枢纽城旁的路上被经过的圣骑士巡逻队发现…他会被圣国当做因为保卫家园而牺牲的英雄。”
“而害死英雄的那几头野兽…现在恰好是我的阶下囚…”
“你们觉得这个故事…我编的怎么样?”
银镯的世界观被震碎了。
如果事情真的按了哈姆特所说的剧本走下去,那么银镯她们的赏金就会被人为的叠高。
“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我哪里有破绽吗?”哈姆特皱皱眉,“还是说您已经疼得说不了话了?抱歉,我刚刚下手有些重呢。”
哈姆特把左手搭在银镯肩膀上,右手捏住她的小臂,使劲一推一拉,脱臼的肩关节就复了位。
面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居然真的可以自信到肆无忌惮的钻法律漏洞,可以对圣骑士巡逻的时间了若指掌,可以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哪怕是牺牲一个圣国的审判官。
银镯有些动摇,那是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她开始恐惧面前这个男人。
这难道就是高等生物的恐怖之处吗…
银镯咽了下口水,她告诉自己沙克族的战士不应该这么脆弱,她开始默念克拉尔的传说,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会被无畏的沙克族击败。
但是无济于事,哈姆特强大的压迫感击碎了她内心的防线,他的一颦一笑都那么恰到好处。
这就是完美的人吗,难道真如他所讲的一样,他就是所谓这片大陆的秩序守护者?
“老大,时间要到了,注意一下。”罗根看了眼外面破晓之际的天空推算出来大概的时间,如实汇报给哈姆特。
“我知道了,把他们带过去吧。”哈姆特故作贴心的揉了揉银镯吃痛的肩膀,随后瞥了一眼角落早已没气的审判官,“还有这个,一块叫人处理了。”
银镯目光呆滞的瘫在地上,她面前是三个昏迷不醒的队友,而她却无能为力。
没过多久,罗根带来了三个奥克兰打扮的中年男人,他们穿着传统的染色长袍,怀里都揣着一本崭新的《圣火》。
“老实点,别耍花样。”罗根熟练的用麻绳捆住了银镯的手腕和脚踝处,顺势就把她扛在了肩上。
忌子被迷迷糊糊的弄醒,但是当她睁眼的时候已经被别人五花大绑的扛在肩上站在门外了。
“放开我!你要干嘛!”忌子刚刚清醒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她奋力的挣扎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老罗,这骨人怎么这么难绑啊,他太大了。”最后一个赏金猎人在室内吃力的摆弄流放的四肢,流放由于比正常骨人都大一圈所以捆起来很吃力,再加上钢铁锻造的身体更加沉重的缘故,这个赏金猎人完全拿他没办法。
“废物一个,绑个人都磨磨唧唧的,还当tm什么赏金猎人。”罗根叼着一根不知哪个墙缝里扒下来的草,“实在不行别捆了,你直接就这么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