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们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忌子的小队成功进入了蒙格勒,准备补给。
“或许……那个雾人王子的头还能找的回来?”
流放看着面无血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忌子,他想要为自己刚才莽撞的凌空抽射弥补一下什么。
“算了吧,我饿了。那脑袋估计找回来也是碎的,还是别让这种东西影响我食欲了。”
又回到了熟悉的蒙格勒,这座建立在山崖上的城市也是雾岛最后的文明。
那座银镯和塔克曾一起经营的酒馆虽然还没有倒塌,但是现在却是大门紧闭,已经不对外营业了。
曾经忌子在那座酒馆里做了一场大的截肢手术,后来她不仅换上了机械假肢,还在酒馆里面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虽然这座建立在雾岛的小城与外界隔绝的很严重,但是却让漂泊的忌子从失忆以来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有温暖的床,有饱腹的饭,还有那个可以一起喝酒的姐姐,可以一起谈天说地的塔克。
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只可惜那些人回不去了。
嘈杂喧闹的街上行走着形形色色的物种,有从部落里逃出来的蜂巢族,也有穿戴整齐的士兵,甚至还有人穿着重生镇的染色长袍。
其实忌子在蒙格勒呆的时间是最长的,要远远超过重生镇受苦的日子。
只不过是重生镇的生活太难熬了,每一天都像度日如年,忌子才会觉得蒙格勒是久违的重逢。
西沉的落日坠入了雾岛远方的山谷,忌子看着萧瑟的酒馆,喃喃自语道。
“我又带你回来了啊,银子姐。”
她紧紧握着刀,手腕上的镯子碰到刀柄发出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似乎银镯是在回应。
“要小心啊。”
耳边像是传来银子温柔的提醒。
这些回忆真是不能细想,蒙格勒的雾气会让人眼睛发酸,到时候那个多嘴的流放又会来问自己为什么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女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蒙格勒看不到星星,黑夜加上浓雾阻绝了视觉上的感受,只能听见城外雾人啃骨头的声音,咯啦啦,嘎啦啦。
“你怎么在这呆着,不是饿了吗?”
流放看到忌子站在那座紧闭的小酒馆面前,他 走上前去推了一下酒馆的门,门是从里面锁住的。
“这家好像打烊了,那边有一家开的酒馆,我带你过去吧。”
流放由于记忆重置,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自己之前在蒙格勒生活过了。
忌子狠狠眨了下眼睛,把一直悬在眼角的泪珠挤了出来,尽可能的压嗓子,不让流放听出来声音有什么异常。
“好。”
在蒙格勒漆黑而寂静的夜晚,只有两家酒馆是全天开放并且通宵不会打烊的,所以很好辨认。
而且这次来蒙格勒的除了补给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他们在伯恩之塔那边搬来的机械组件全部卖掉,清空背包的同时换个好价钱,当路上的盘缠。
木门上悬挂的银铃声清脆的响起,忌子一行人走进了那家灯火通明的小酒馆,里面挤满了各式各样买醉的人。
全大陆的酒馆都是一个样子,这里是废土之上的避难所,也是无家可归的漂流者们精神意义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