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啊。”
忌子看向流放闪烁着红光的眼睛,她苦笑的打了流放一拳。
“你有,你叫流放。”
流放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但是咽回去了。
“名字只是代号,数据才是我活过的证明。”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世界尽头的伊予教授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名字只不过是方便沟通的名词罢了,或许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自己居然还没有两个骨人活的明白,这辈子真是白来一趟了。
“那个沙克男人为什么叫你银镯?”流放一直作为旁观者,还是有很多不解的疑惑。
“银镯是玉匠的女儿,她死在重生镇了,这事你不知道。”
“所以他不是你的师父?”
“恐怕不是,现在真的说不清楚了。”
忌子无意间观察到流放的眼神变得有些迟疑,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没多想。
“来,银子姐,你最爱的清酒。”
瑞恩递来一杯温好的清酒给忌子,她已经习惯性称呼面前这个沙克姑娘叫银镯了。
忌子还不太习惯这个身份,但是也只能慢慢适应了。
瑞恩搀扶着玉匠坐到忌子对面,给自己倒上半杯清酒。
“闺女,你还记得你之前被圣骑士抓走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吗?”看着面前温热的杯子,玉匠很小心翼翼的问道。
“爸爸找了你好久,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啊……”
每一次回忆就像一把刀插在忌子的心上一样痛,现在还要让她回忆关于银子姐的身世,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连蒙带编的回复了。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加上玉匠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很多事情不一定想得起来。
“我……我被一个蜂巢人救走了,他带我去当了科技猎手,然后就一直生活在科技猎手的哨站了。”
“科技猎手?哎呀,这个可厉害了,我之前有个徒弟也当过科技猎手,之前还经常给我带些外面的小礼物回来呢!”
说的应该是露卡,她确实很爱从外面买酒回来给玉匠。
忌子注意到玉匠腰上挂着的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小灯笼,不禁鼻子一酸。
当初他那么嫌弃这个小孩子的玩具,现在居然还留着。
玉匠喝了一口酒,对着忌子继续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
“诶对,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教过徒弟的哦,就是现在腿不行了,只能当练习指导了,哈哈。”
玉匠的工业起重臂看上去很久没有润滑过了。
可能是死亡之地酸液侵蚀的原因,玉匠的双脚一直用石膏包着,看不清里面的伤势,估计很严重。
忌子稳住情绪,她挤出一丝笑容。
“我路过走廊的时候看见后面的训练室了,里面有好多妹妹在用假人练习呢。”
玉匠哈哈大笑,他指了下吧台后面的瑞恩。
“现在都是瑞恩在教她们,这个姑娘啥都好,就是太温柔了!平时都不骂学生的,怎么可能让那些孩子变成战士呢!”
瑞恩在吧台后面擦拭着干净的杯子,释然的莞尔一笑。
玉匠把杯子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又满满的倒了一杯。
“可惜啊……你没见过我那两个大徒弟,按年龄来说……嗯,她们得喊你叫姐姐。”
忌子两眼含泪,她知道说的是梦里的忌子和露卡,所以视线有些模糊。
“她们两个很优秀吗?”
忌子就想再听一句玉匠的肯定。
“优秀……优秀的不得了……”
玉匠低下了头,不一会他的肩膀一上一下的开始抖动,竟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妄自菲薄……”
“我没能给露卡复仇……也没能把忌子救回来……我真的……我真的……”
“害的两个姑娘都死在了黑沙城……我也一块死在那里不就好了吗……”
“我真……不得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