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了眯缝的眼睛,却发现军营的门不知何时又被打开了,而且开的比上一次更大。
“见鬼。”
这一次他用力的关上了门,确认他不会再被风吹开之后才安心。
“换班了,你去休息吧。”
军营的二楼下来了一个高级圣骑士,他没有戴头盔,脸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看起来像个伤员。
“啊?长官…我今天要值班一整晚啊?还有您的伤…”
圣骑士望着面前打扮滑稽的高级圣骑士,脸上的点点殷红证明了他的面部近日肯定受过伤。
“我就是因为脸上太疼了…疼得睡不着所以才下来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你值会班。”
露在外面的眼睛含笑似的弯了弯,拍了下圣骑士的肩膀。
仅仅是三言两语,这圣骑士就被易容的哈姆特骗得五迷三道的。
先前第一次开门时,哈姆特就已经潜入了军营,而第二次就已经窃取了箱子里的衣服换上了圣骑士的一套铠甲,只是苦于没找到头盔。
至于翻箱倒柜的能力,哈姆特这个梁上君子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在联合城当过小偷的经历让他的手指要比一般人更加灵活,哪怕是在旁人面前看着的东西一眨眼也能被偷走。
“忠诚…您安心赏月,我不打扰了。”
圣骑士难得得到上司的青睐,连困意都席卷一空,直接连鞠躬带握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楼上休息了。
月色之下,哈姆特从门缝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奥克兰之盾外面的哨兵巡逻时间是可以计算的,但是军营里哈姆特并不了解换班的时间,因此他不敢动手,只能谨慎再谨慎。
等罗根进入军营时,哈姆特又以极快的速度换了一身常服,那身胸甲被他扔到一边,身上穿的则是那件熟悉的防尘大衣。
“潜行,打晕,扛走,带回枢纽城。越快越好。”
哈姆特以最快的速度商量了一下战术,而后根据情报的信息径直走向瓦尔特纳的房间。
高级审判官的房间自然是要区别于士兵的大通铺,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单间,就连门把手上都有相当精美的木饰雕刻。
一扇和酒馆同款的木门摆在哈姆特的面前,只是这里的木门没有银铃罢了。
细而长的铁丝插进了锁孔,轻微的咔哒声落地,哈姆特的左手紧紧握着门把手,低头深呼吸了一下。
那个杀了和泉的仇人,此时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瓦尔特纳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可能要比最冷血的刽子手还要心狠手辣,残忍和危险。
哈姆特整理着复杂的心情,迅速拧开了那个木制的门把手。
我该说什么呢?
嘿,和泉,我要给你带一个老熟人过去。
等到我抓住这个混蛋,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我要割下他的舌头,挖空他的眼球…
我要剖开他的心脏,把他的血涂在我的刀上…
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像人们口中的那样流着一身的冷血…是不是长着一颗黑色的心脏…
我会的…
但是开门那一瞬间,哈姆特将一团乱麻的思绪抛在了脑后。
迎着那盏白炽灯散发的光亮,哈姆特毫不犹豫的将铭刃拔出刀鞘,将这片大陆最为锋利的刃尖刺向了床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