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彩色的玻璃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就像七彩的色散棱镜一般,将油画一般美感的阳光洒在圣洁的松木地板上。
男人摘下了棕色袍子的兜帽,将那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高耸的鹰钩鼻,宝蓝色的眼睛……
“好久不见,杂种……。”
穆凯的眼睛低低的看着面前那个久违的男人,他不是什么高级审判官瓦尔特纳,而是整个圣国的心脏……圣主菲尼克斯六十二世。
寺庙的气氛骤的变成零度,双方谁也没有再回应对方的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对方手臂的动作,企图抓到一丝破绽。
“……别在主的寺庙里大声喧哗。”
一双强壮的大手握住了身后十字剑的刀柄,随着一束银光乍现,那柄铭刃的圣骑士十字剑终于现世。
穆凯压低了重心,他后缩了一下手指握住平板剑的位置,咽了一口唾沫。
大战一触即发。
圣火在寺庙中央的盆中烧得猎猎作响,与城外破败的野火不一样,他似乎没有要熄灭的意思。
“让你死在你自己的寺庙里也不失为荣耀,圣主。”
穆凯前进一步,大叫一声将沉重的平板剑扛在了肩上,左手扶住剑刃的末端,身子如螃蟹般压低。
这是重武器要蓄力冲刺的起手式。
“嗯……”
随着沙克男人一声沉闷的低吼,穆凯那巨石一般的身体如同子弹般射出,双脚在地板上的蹬踏险些砸出裂痕,而那柄平板剑的剑刃直直逼向菲尼克斯的鼻子。
清脆的兵刃交响,镔铁交汇处的电光瞬间打消了在场所有奥克兰人和沙克人心底最后的一丝顾虑。
此刻士兵们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自己的故乡,只是把自己当作一把剑挥砍出去。
寺庙的警报声成为了混战的伴奏,而传说中不可一世的圣主,正在自己的神像下提着那象征着火种的铭刃,像是一个普通士兵般的战斗。
无论是平板剑还是圣骑士十字剑,很显然他们都不适合在室内作战。
但是对于菲尼克斯和大山穆凯二人来说,他们都是作为各个王国里最顶尖的战士之一,室内的那些约束并不能削弱他们太多。
此时的菲尼克斯身上完全没有铠甲的保护,只是穿了一身勉强蔽体的长袍,不过摆脱了那重甲的束缚让他挥刀的速度更快了。
疾风般呼啸的铭刃割破了穆凯的铠甲,穆凯将手中平板剑横在胸前,反而被菲尼克斯正腿的侧踢顶开。
作战经验丰富的穆凯趁着菲尼克斯落脚的间隙重新站稳了脚跟,他扶住了寺庙边上的窗户,电光火石间顺手抓起一个花瓶砸向菲尼克斯的脸。
面对飞来的重物,圣主反应迅速的侧身躲过,瓷器与他身后的柱子亲密接触,碎裂的瓷片和残破的花瓣散落一地。
等到菲尼克斯再回过头来时,穆凯的刀依然发起了第二轮冲锋,扬起的剑刃从圣主的左臂砍向头颅。
菲尼克斯很清楚自己的身上并没有铠甲的保护,他稳住十字剑与穆凯的平板剑剑身相靠,靠着一股卸力的劲头使得这原本劈向头颅的一刀砍向了左臂。
可怜那昂贵的长袍左袖烂成了破布条,几滴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将殷红沁入了松香的木头。
“哈哈哈哈哈!原来神圣的不可一世的圣主……也会流血?”
穆凯双手狠狠压住抵在菲尼克斯肩头的平板剑,那剑刃每压入一寸,伤口溢出的鲜血就多出一股。
菲尼克斯的脸上青筋暴起,蓝色的瞳孔颤抖着抬起看着身上的沙克男人。
“闭嘴……。”
菲尼克斯右臂掏向靴底,摸出一把雕龙画凤的窄刀,左手扣向大山穆凯的大拇指,右手紧握那窄刀顺着他的大臂以闪电般的速度扎了过去。
瞬时间的分筋错骨让穆凯的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了开来,平板剑如同山头滚落的落石一般掉落在地面,他惨叫一声捂住了被割断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