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宽广的广场，除却那大门紧闭的宫殿，也就只有石碑了。

刻着不同花纹的石碑分为天基、天刃、天启三列，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再到后面，石碑统一只有统一的天刃花纹，静静地伫立在广场上。

山间的雾气，带着湿湿的水汽，在发丝和铠甲上凝结成一滴滴晶莹的水珠。

凯莎站在高高的石碑前，一滴晶莹的水滴沿着晶莹如玉的下巴落下。

站在她身后的云深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垂下了眸子。

她知道，刚刚从凯莎女王脸上坠落下来的不是水珠，而是泪珠。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奶莎哭，无声无息，给人一种压着快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看着石碑上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云深莫名地眼眶一热。

虽然这些只是名字，但是其中很多名字，她都曾在知识宝库中看过她们上传的毕生故事。

当然很多前辈只有名字和事迹，还有更多的前辈们只有名字。

“天使雨桐，第二任左翼护卫，死于第一次天使恶魔大战。”

“天使流月，第二任右翼护卫，死于第二次天使和恶魔的交战。”

“天使艾兰，第三任左翼护卫，在第二次天使恶魔交战中陨落于费雷泽......”

......

从第四次的天使和恶魔大战，到第三次、第二次、第一次。

然后是形体战争，还有更加久远的天城之战、怒海之战、梅洛之战......

这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名已经逝去的天使前辈。

她们都是曾经追随着凯莎女王，为天使为正义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凯莎似乎是背负不住这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气氛。

她挺直的腰板忽然弯了下去，神色哀戚地将右手握拳抵在胸口。

“云深，何谓王，王代表的不仅仅是尊贵荣耀，更是一种责任。”

“王背负着的不仅是战斗，更是每一个子民，她们的生命，她们的信仰，她们的一切。”

“坚守文明，不顾一切，至死方休，直到最后一人，全力以赴。”

“王不仅仅是战场交锋的第一道防线，更是文明的最后一道防线。”

“何谓礼，王即是礼！”

凯莎的话语带着浓重的力量，每一个音节都铿锵有力，让人不能忘记。

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带着一往无前的无畏无惧和无尽的寂寥。

随着她的声音传荡在广场之上，原本紧闭的宫殿内，走出了无数棕色的头发天使。

悄无声息地出现，她们的动作轻柔的怕是惊扰到这里的沉睡的英灵。

她们神色肃穆地朝着凯莎默默行礼，直接无视了云深的存在。

凯莎随意地摆了摆手，看了一眼为首的棕发天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是天使凌，凉冰曾经的左翼护卫，天启军团的第一任军团长。凌，这是天使云深，我的储君，亦是天使储君。”

云深微微一愣，“凌军团长，我是天使云深！”

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天使凌见过储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