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杀杀人什么的他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他忍了，以前失去记忆的他是真的天真，不太分得清善恶，看不清很正常。

可是破坏世界平衡这件事，就完全触及了他来自灵魂深处的底线，再加上逐渐恢复的记忆，那失忆后相处多年的情感，在触碰底线后便变得支离破碎。

“嗯？小一，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师父是永远正确的，这不是我一直教给你的事情吗？师父这么做，定有师父的理由，你怎么会如此反对师父呢？”

殷道奇眉头一皱，以往乖巧的小徒弟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以前小徒弟总会时不时问一些问题，但是都不奇怪，不过是小孩子独有的好奇心而已，稍微解答一下就好了，少年本身也不会深究一些东西，一般在他回答后也不会再反驳或者询问其他的东西。

自己就稍微试探了一下，怎么感觉他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奇怪呢？

小一这个徒弟，在殷道奇捡到他时就是失忆状态，本人一直也懵懵懂懂的，根本没有稳定的三观。

作为他的师父，自从捡到这个一片白纸一般的徒弟后，他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对着少年灌输着他本身有些扭曲的三观，以及师父的话永远是对的这件事，为他传承自己邪道士的衣钵作下铺垫。

他真的是将他当儿子培养的，按理说接近10年的培养，这张白纸上应当是画满了他想要画出来的颜色。

对于自己破坏世界平衡这种邪恶的事情，自己最爱的徒弟在他独特的教育下，不应当会反对他的。

这一次直接说出来，其实就是一次检验，以前没有让他接触这些，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反派教育还没有教育到位，直到绑架了殷家兄妹，小一也没有说什么后，他便觉得时机成熟，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再掩饰，而是展现给他看。

可是结果，却令他有些失望，甚至有了一丝怀疑。

我的小一·····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会······

还没想到最后，殷道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在后面跟着他。

“谁？”

他没有再管小一，而是将目光放到殷家兄妹后面，可是看见的只有一片空气。

那股无形的窥视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作为邪道士，他的灵感能力是很强大的，这种灵感其实就是直觉的一种，和心血来潮有异曲同工之妙。

哪怕这种感觉很像是错觉，谨慎的殷道奇也没有忽视这种感觉，他对着那处废墟丢出了一枚黑色的术印，想要激出其中隐藏的存在。

可印记没入，接着炸开后，依然是一片空气，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错觉？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他控制着两个傀儡似的殷家兄妹去探查，让后两者想要反抗，却无可奈何。

可等到他们回头走向那个地方时，他们的阴阳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死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