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身上穿着的喜袍,冥宿不玄眼里很是疑惑,但此刻他又不敢多问,毕竟沈白瑜的剑还横在他的脖子之上。
这时候……他不免,又想到了归宁师姐。
当时的他同归宁,也是喜袍加身,也被鲜血染透,亦也是今日。
明明大好的日子,怎么都落得这般田地,让人不知该如何说。
冥宿不玄眯了眯眼,眼底一片落寞,看向了此刻有些疯狂的沈白瑜。
沈白瑜眼眶通红,手上一类都是血,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还有仙人之姿。
听见冥宿不玄这话,沈白瑜的手抖了抖,极力压制内心的害怕。
“不……你能救的,救救她。你连你自己都可以救,能否帮我一把,无论什么要求什么交易,我都可以和你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拿到……”
沈白瑜双目猩红看着他,面上虽同冰霜,但话语里却带了些许祈求。
见冥宿不玄不动作,而是一脸为难,她再次开口。
“夕夕的魂魄还在的,未曾离体,我用法诀留住了,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帮我这一次吧……”
她的剑又离冥宿不玄的脖子近一寸,上面已然淬满了灵力,还有些微微发抖。
冥宿不玄皱了皱眉,感受着那寒冷之气,赶忙开口。
“你先把剑拿远一些……你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我怕你手抖,把我脖子抹了。”
他想着自己身子刚造好,才用上那么一两天,要是沈白瑜一个手抖把自己给弄死了,那他也太不划算了。
沈白瑜赶忙退后一些,但也没退多少,她怕冥宿不玄不答应,那他便是真没办法了。
冥宿不玄无奈叹了一口气,侧头看着床榻上的纪半夕,心中寻思怎么说能让沈白瑜把剑拿远一些。
纪半夕面色苍白,浑身是血,腹部的伤口上还能隐隐约约看见蓝色灵力。
啧,有点难办,这很典型的就是在为难他。
他想了想,心中把这几千年读过的书翻了一遍,默默找着方法。
些许后,他眉头越皱越深,跟个老妈子一样开口。
“我好不容易才回来,好不容易才把我身子骨造好,你们这些人,有没有把我这个煞神放在眼里?一天天的,都是些不省心的,伤了病了都来找我,我又不是医修……我是魔修。”
沈白瑜看着他,一脸急迫。
“就是因为你是魔修,我才来找你的,夕夕也是魔修,我的灵力对她没有用,反而会伤到她。”
冥宿不玄看着沈白瑜,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偏执,疯狂,整个人都处在快要崩溃的边缘。
仙门刁难,孤身一人,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到最后只能杀人发泄,将那些人踩在脚下,却依旧不快乐,最后还被仇人斩杀。
这几日,沈白瑜的恶名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些许风声。
“大师姐……你冷静一些,先把剑放下,好好说话。冥宿不玄他有办法他一定会帮你的,四师妹她会醒的,你别冲动……”
卿辞也在一旁劝她冷静,示意她不要如此。
他知道沈白瑜很少有如此莽撞的一面,想必这时候也是着急上头了。
而卿辞旁边,墨不玄冷漠站在一旁,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看着她把剑放在冥宿不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