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战燎坐在那里,整张脸上虽苍白无色,却仍淡然如旧,红莲折扇轻轻敲着掌心,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
然而此刻,依然保持攻势在与阵法抗衡的穆琼涯、杜闻春等人却是齐齐一惊,心底巨震!
哪里还顾得上他是何模样,当下只有一个想法——
不是他出的手,那是谁?!
能挡下如此杀局,必是三十二重天高手!
是海从流?
严屠?
翁仙台的人?
还是万相门的人?
“谁?”
“何人装神弄鬼!”
众人皆在扫视四周,忽听一个声音响起。
“呸!”
一口血吐出。
信大少自宇文战燎的影子中走出,单手擎天,托住整座大阵,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使这么大劲。”
“是你!”长存皱眉。
“信知回!”路状元也面露不解。
“不才,正是在下。”信知回依然单手维持阵势,另一只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到了宇文战燎身前。
“你不是带着小皇帝离开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句,是梨花面问的。
“离开的那个,不是他。”杜闻春反应过来道。
“不是他,那是何人?”穿江剑看向杜闻春道。
“那个啊,他叫徐十步,一人一司,一品天字。”
不待杜闻春开口,信知回已悠悠接道。
“天子卫?”
“没错,一品天字卫,天子卫。”信知回看了看一旁的宇文定湘,身后的手一召,墨玉折扇现于手中,抬扇轻点,解开了宇文定湘的穴道。
“阿燎!”宇文定湘来到宇文战燎身边,双手紧紧抓住了宇文战燎那条执扇的手臂。
她自始至终都坚信,宇文战燎不会输。
也正因如此,心里才更加不安。
目光楚楚,满是哀求,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还有什么资格再求他……
可她,还是想求他……
宇文战燎漠然坐在榻上,红莲折扇依然轻轻敲着掌心。
“啪、啪……”
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是那勾魂使的脚步声。
“久闻万相门四门主擅奇门阵法,与易容之术,想不到信大少竟有过之而无不及。”杜闻春试探道。
“不不不,我这两下子,比起四师兄可差远了,若非王上指点,只怕早已露馅。”信知回墨玉折扇在身前摇了摇,否认道。
“摄政王千岁也擅易容之术?”杜闻春继续试探。
“当然。”信大少有问必答,很乐意跟他们多聊聊,“我家王上无所不能,早已料到你们所有手段,在你们到来之前,便施展一瞬千里,将徐十步从山下接了过去,并让他易容成了我的模样。”
“他易容成了你,那你……”
齐板斧话刚问出一半,信知回已接道,“你是想问,我那时在何处,这一路,又在何处。”
“不错。”齐板斧沉声道,“你不可能藏身于马车之上,更不可能躲在我们之中。”
信知回笑了笑,“诸位可听说过无相石镜?”
“无相……万相门那面镜子?”杜闻春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