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十五道:“小姐,这就是那两个驱蛇人。”
之前,姜好被塔尔娜拽走后,她与暗十没过多久便去找她们,可地方太大,他们也不清楚具体方向,就满山头胡乱找。
一直到听见那怪异的笛声,他们才知道大事不妙,径直冲到传来的笛声处,却也只抓到了这两个人,没有看见小姐。
后来,侯爷知晓,在这二人身上施加了酷刑——砸骨,也就是拿特定的刑具在骨节上一寸一寸地砸下去,这样的刑罚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含在皮肤下的骨骼碎裂,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而且,侯爷在听见小姐落水后,那身上浓郁的阴鸷气息更是要将所有人都生吞活剥了。
不过还好,小姐没有事……
若不然……
暗十五默默收回思绪,又一施礼:“小姐,现在您有什么打算?”
姜好迈上一节阶梯,不紧不慢地走近那两个被吊起来的人。
他们一看见有人靠近,神情瞬间慌乱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似大雨般滑落,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惊恐骇然,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别……不要撒我们……我们什么都唆……”
蹩口的中原话说的很磕巴,其中还有几个字连音都发不准。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然拼了命求饶。
姜好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你们说实话……办聪明事……”
――――
皇上奄奄一息了。
这个消息犹如展开翅膀的鸟儿,一瞬间飞过所有人的耳朵里。
今夜,很是暗沉。
皇家别苑的大殿,一排排烛火照的里面宛若白昼。
花绝,齐昭,齐修,乃至塔尔图,这一干位高权重的人齐齐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他们神态各异,一言不发,门外,是一众听候消息的大臣。
薄帘撩开,蔚蓝官服的太医弯着腰走出来。
“太医,父皇他怎么样?!”齐修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太医低着头,恭敬道:“回禀二殿下,圣上气血攻心,刺客那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也伤了经络,这恐怕是……”
“别磨磨蹭蹭的,恐怕什么啊!”
“恐怕是……要瘫痪在床了……”
齐修听后如遭雷劈,他缓缓往后倒退两步,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的……’,随后他一踏步,直直冲进寝室,高喊:“父皇!”
齐昭白袍垂地,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却没有像齐修那么仓皇不定,不……话是这么说,但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假,倒是未可知。
他转头看了一眼花绝和塔尔图,这两个人神情倒是平平淡淡,按理说,现在最应该警惕的是外邦人,要防备他们趁火打劫,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此刻最应小心的人,是这位绯月侯。
花绝背着手,淡淡瞟了齐昭一眼,他迈开步子,猩红袍角掠过棕木板,像是黄泉边绽开的彼岸,施施然走了进去。
齐昭冷嗤一声,塔尔图垂眸,默默地往上拽了拽黑色衣领,他们也走了进去。
“父皇!父皇!”
齐修跪在龙榻边,伸手摇晃着明帝的身体,一连几次,明帝都没有什么反应,他抬起袖子擦了下眼角,猛地起身一指花绝:“花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在你的保护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