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鹤青看着蹲在小面馆儿房梁上的某人,高喊一声“那是我送小姐的糖葫芦,你吃什么吃!”
暗七一怔,这天上飞的食物一般不都是属于他的么。
鹤青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愤愤地一跺脚。
“好了。”姜好拍了拍鹤青的肩膀“当孩子宠着,反正你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话太有歧义了。
“小姐,没有……我跟他……”
“不用解释,明白,我都明白。”
“不,小姐,你一点都不明白!”
……
然而,从古至今,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伤,这边说说笑笑去醉仙楼吃八珍玉食,可另一边,有人便被自家老爹罚跪书房听祖训。
“混账!”刑部尚书薛择一拍桌案,震得摆放上面的笔墨纸砚都颤了三颤。
这位尚书大人掌管刑部,本身便是用来处罚犯人的职务,什么皮鞭火烙,凌迟腰斩之类的酷刑他见多了,也用多了,久之,这身上便自然而然带有凶煞之气。
此刻再这么一发怒,那眉目间的暴戾更是一览无余。
薛勃跪地上低着头,听这一声巨响也猛地抖了一下:“爹,您消消气……”
“消气?!”薛择起身,绕过书案大步走到薛勃面前,一指他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让老子消气!你说说,偷鸡摸狗斗殴打架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去春闱找人代考,代考也就算了,还被人抓住丢尽了脸,我……老子打死你!”
说完话,薛择抬起右脚脱下鞋,举着便朝薛勃的面门上揍。
“哎哎哎……爹!”薛勃抱头鼠窜,嘴里不停求饶,同时也没忘朝旁边低头品茶瞧热闹的薛盼儿道“姐姐姐姐……你快拽着点咱爹,快点!”
薛盼儿顺了顺蝴蝶淡粉的流纱裙摆,娇俏道:“不要,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快点!回头我给你买冰绡绸的缎子!”
“当真?”
“好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当着我的面儿耍滑头,真当老子死了是吗!”
……
直到最后,薛勃抱起脑袋躲在茶桌底下,任他爹拿着鞋底子怎么敲打都不出来,到底是薛家独苗,薛择在书房里追他跑了十几圈,心底的气早已消得差不多,再一看那缩头缩脑的怂样,除了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薛盼儿一瞧两人都消停下来,便扬起笑容开始做和事佬,她踩着小碎步走到薛择身边,两只小手一挽他的胳膊,撒娇道:“爹,您消消气,阿勃还是个孩子,贪心好玩,这也不能全怪他。”
薛择一挥袍袖甩开她的手,一指道:“哼!还说,这里也有你的份儿!”
薛盼儿觉得委屈:“爹,您怎能这么说,是薛勃想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面前争面子,非要参加春闱,我岂能拦得住。”
“那姜好这事儿,你怎么说。”薛择背手叹了一气,自二皇子落寞后,现在朝野上下唯有三皇子齐昭和那位不知什么来历的六皇子齐羽,这六皇子瞧着年纪小,没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