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儿走到了自己窗外,就看见一团柔白的光,站在小狗子旁边,一起看着睡着了的三妮子。
谭四儿打了帘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里。
“你打算怎么办?”镇纸问的直接。
“我?我也不知道,我要看看宝书,想想办法。”谭四儿走到书桌前,把书拿起来翻了两页,侧头看了看镇纸,“你有没有好办法?”
镇纸笑起来,“我呀?我没有。不过,我在想,她这个吃药肯定是不成的。那,怎么进到肚子里的?从哪进去的,从哪儿出来?”
谭四儿圈起来右手的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对!明儿我问问她。”
“我好几天没见听见你说话了。这几天你好些了?”谭四儿转了下话题,几天来,她没说话,谭四儿还真的挺惦记她。
“我?”,镇纸拣了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孩子是不是我生的?如果是我生的,她为什么又要打死我?孩子又为什么会被咬死了?”
镇纸顿了顿接着说,“我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回家。可我不知道哪儿是我的家。”
“如若你想起来了,又或者,你想把尸骨重新埋了,你就告诉我。我总是会帮你的。”谭四儿很郑重,仿佛,这不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许诺,这是对家人的诺言。
“若是,你想去投胎,我也会想办法学一学的。”谭四儿看着笑眯眯的镇纸,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对我的好。这些天,你带着它吧,那样,我白天也能在你身边儿了。”她抬手指了指镇纸,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狗,“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但也带着它。万一村长再动手,也有人护着你。”
“呜……呜呜……”小狗子坐在地上摇着尾巴。
“好。”谭四儿眯着眼笑起来。
“鬼孕者未成炁前,可用砍炁配以堕胎药配罡气符熬煮落下,若已成炁,罡气符加天罡法器,符咒化之。”砍炁是什么东西?谭四儿合上书,拿起毛笔蘸了蘸,在纸上写了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谭四儿举着纸,看向镇纸。
镇纸疑惑的看着这张纸,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识字儿的吧?”
“认得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镇纸抬手穿过了那两个字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天,我去问问公公。”谭四儿觉得公公见得识广,肯定是知道的。
至于天罡法器,谭四儿摸摸了自己的葫芦,这个就是!
有了方法就安心了,一步步处理就好。
第二天清晨,谭四儿比三妮子先起床的,看了看书,打了清水洗漱,又打了一盆给三妮子准备着了。
等三妮子洗漱完,两人收拾利索,谭四儿就拉着三妮子去正屋吃早饭去了。
这两年虽然年景不好,可多一个人吃饭还是没关系的,家里人虽然好奇三妮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可也没人多嘴多舌的在当事人面前打听。
“今天早上还是吃饺子行不行?昨天多包了好些。”奶奶拉着三妮子热切切的说。
“许奶奶,吃什么都行。不挑的,不挑的。添麻烦怪过意不去的了。”三妮子害羞的低下了头。
“麻烦什么,你来跟四丫头作个伴儿,也省得她无聊。”奶奶转了个话题,“你女红好,你教教她,我让她放脚了,她连个鞋都不会做。”
奶奶笑眯眯的拍了拍三妮子,“去,吃饭去,趁热吃。”
“那我今天就给她做。”三妮子拉着奶奶的手。
”好啊,你来给我做,我就不管喽,我这眼神儿也不好了,那不,笸箩里都是给她做的。”奶奶指了指榻上的针线。
“我瞅瞅。现在就做。”三妮子急走两步,拿起笸箩,翻看起来。
“你急什么,吃了饭再做。”奶奶笑的拉起她。
吃了早饭,谭四儿跟着公公去了书房,把写了两个字的纸拿了出来,“公公,这是什么东西?”
公公看了看,仔细想了想,抬眼看着谭四儿,“从哪儿知道这东西的?”
谭四儿也没瞒着,把三妮子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公公,这事儿关乎三妮子性命,不好往外说的。”
公公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转身去书架上拿了本医书,翻了几页,指着一行小字让谭四儿看,“是这个么?没写错?”
“是这个,没错的。”谭四儿惊喜。
“你听过紫河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