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人。”谭四儿正走着,镇纸忽然说了一句。
正对面过来个人,连灯笼也没提,乌漆嘛黑的背着个箱子。
谭四儿挑着灯笼站到了路边上,想让他先走过去。
“大郎媳妇?”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谭四儿抬起眼皮仔细看了他一眼,“韩大夫呀。”
“这么晚了,往家走么?”谭四儿略微把灯笼挑高了些。
“可不!今天中午去了刘伟平家,刚才去了村长家了。”韩大夫往单肩背着药箱,往身后顺了顺着道,“两个人一样的毛病,鼻血流不止。”
“什么?”谭四儿诧异道。
“就是流鼻血,淌的止不住。”韩大夫两根手指划了下自己鼻子下面,“刘伟平还好些,至少人是清醒的,柱子媳妇人是昏着的。”
“村长媳妇病的这么重了?”谭四儿追问了一句,感觉问的不对,又补了一句,“是生的啥病啊?我让我婆婆去她们家看看去。”
“刘伟平那是火毒,我给他去火了。柱子媳妇的不怎么像,先吃一样的再看吧。”韩大夫道。
“你这是去哪儿?”韩大夫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天都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我……我去三妮子家取东西。她等着我呢,我走了啊。””谭四儿怕他接着问,没等他答话,直接就跑开了。
“我去村长家看看?”镇纸问道。
“不行!”谭四儿一口就拒绝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手段。我不放心你。”
谭四儿是真怕,就让镇纸自己走一回,一宿都没跑回来。
镇纸笑了笑,不再言语了。
等到了刘伟平家,刘伟平直接就把韩大夫怎么来的,怎么说的,开的什么药说了个齐齐整整。
谭四儿盯着刘伟平用布条子堵住的鼻子,好容易听他说完了,问了一句,“还淌血么?”
“好多了!好半天也换不了一回了。”刘伟平转了转头,“就是晃起来,还有点儿晕。”
“你流了这么多血,当然会晕。这就跟村里杀猪似的,猪没死呢,放血也放死了。”刘伟凤给谭四儿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谭四儿笑了起来。
“你才跟杀猪似的呢。”刘伟平回嘴道。
“行了,先别斗嘴了。”谭四儿打断了他俩,把手里装米的小袋子递给了刘伟凤,“姐姐,找个白碗,装好了给我端过来。”
刘伟凤答应着去了。
“伟平哥,要静养的哈,这几天不能大活动。”谭四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刘伟平说着话。
等刘伟凤端着碗回来,谭四儿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吧,你跟着我,门口帮我看着,不能有人过,不能说话。”
刘伟凤狠狠的点了点头,跟着谭四儿走到了小孩子躺的那个屋子。
谭四儿把屋子里的小桌子横着摆到了小孩子跟前,打开了小窗,碗放好,拿了三根香,放在了旁边,之前写好的符放好,转头看向刘伟凤,“姐姐帮我看好门。”
刘伟凤把门帘子放下了,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