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儿看着它一扭哒一扭哒的甩着尾巴，乐出了声。

“你上来，我背着你。”谭四儿向它伸出了手。

“我不！”小壁虎倔强的说。

“过几天你回来说话儿就方便了。”小壁虎接着往前跑，“你还没说呢，你知道他是谁？”

“知道！那天，他就来看他妹妹了，一定是他。”谭四儿回头看着那棵树，眼睛里闪过了泪花。

“你别哭！你别哭！他有话说，我能问他。”小壁虎想起来前两天院子死了的那个女人，急忙安慰道。

“真的？”谭四儿仰了仰头。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小壁虎摇尾巴。

“那你去问，现在就去，好不好？”谭四儿请求道。

小壁虎没回答就直接跑开了，不多一会儿又跑了回来，“那你回你自己屋儿么？”

它尾巴没动。

谭四儿觉得自己能摸准小壁虎的脾气了。

“今天不回了，奶奶都辅好被窝儿了。明天早上回。”谭四儿略微的哈了哈腰。

小壁虎跑开了。

这一晚上，谭四儿睡的不是个味儿，梦里又看见了那只红狐狸，躺在树下，尾巴和头挨在了一起。

这个是三太奶吧！

明天定然要去问问三太奶到底怎么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谭四儿就让李婶子帮着点了自己屋子里的炉子，搬了回去。

几天没回来，屋子里虽然有人打扫，可也冷清了不少。

谭四儿进了门就四下里看着墙，寻找小壁虎的影子。

“我在这儿！”声音从帘子上面传了出来。

谭四儿仰头看了看它，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说话算话！”小壁虎摇着尾巴，迅速的跑到了桌子边儿上。

“我答应你了嘛 。”谭四儿开始磨墨。

“我问好了。他说，他是强顺，他被刘喜父女两个害了，理由就是因为他听见了那父女两个人说话。她妹妹的眼睛也是她们串退了镇上的神棍一起挖掉了。”小壁虎说着说着，尾巴不摇了，“他，他被烧了，塞在了炕洞里烧的，剩下的一点儿跑到了树上。”

谭四儿磨墨的手，停住了。

脑子里闪过那个说话局促却温润知礼的男人。

“你想怎么办？”小壁虎见她半天没动，跑上来又尾巴抽了一下谭四儿磨墨的手。

“我能怎么办？他们是活人，我又不能下手杀了他们。”谭四儿眼睛里的泪花掉了下来。

“你别哭！你别哭！”小壁虎急忙道，“他说的父女两个是谁？我去偷偷听听？”

“你别！”谭四儿急忙否决。

“那个镇上的人，到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没弄清楚。万一……万一他看见了你。”谭四儿擦了下脸。

“可我替他不平！”小壁虎又用尾巴抽了下谭四儿的手。

“我也不平！”镇纸飘了出来。

“你打哪儿来的？吓我一跳。”小壁虎摇着尾巴，明显愉快的很。

这种愉快，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提议被认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