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一副药,就成了这副样子。”有人抢在刘喜开口之前说道。
老张媳妇和谭四儿看向炕上,刘小丽的躺着的方向。
刘小丽的脸,可能是因为临死之前疼痛,眼睛和下巴嘴那里显得狰狞无比。
老张媳妇立刻转过了头。
谭四儿走到炕前,认真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空洞洞的眼洞,直接就看见了后脑勺上的头发,面皮泛红,连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壁也是红色的。
谭四儿颤抖的伸出了手,掀开了被子,里衣平坦坦的辅在那里,伸手把里衣往上掀了掀,谭四儿的头皮都炸了起来,肚子那里的皮,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里面清晰可见的一个瘪下去的皮形。
谭四儿缩回手,捂住了嘴,转身就跑到了屋外,吐了出来。
屋子里刘喜的哭骂声,韩大夫的辩解声,以及众人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谭四儿吐得翻江倒海,几次都以为这是最后一口了,结果,那个皮球的影子一闪,就又忍不住了。
老张媳妇见她跑出来就跟了出来,一直在谭四儿的后背轻轻的帮着拍着。
“四丫头,我给你要口水压一压?”老张媳妇说道。
谭四儿抽出手帕子擦了擦嘴,摇了摇头,“吐干净就好了,别动他们家吃的东西。”
老张媳妇点头。
“走吧!进屋去。”谭四儿擦着嘴,干呕了几口,应着头皮又走了回去。
屋子里争吵的声音不断,无非就是刘家人说韩大夫医死了人,韩大夫说自己没干过。
谭四儿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都别吵了!”
一众人看了过来,韩大夫这会儿才哭丧着脸,冲着谭四儿说道,“四丫头,你信不信我没干这事儿?”
谭四儿点头。
“这事儿我打包票,不是韩大夫干的。”谭四儿说得斩钉截铁,一群人都怔愣的看向她,就连身边儿的老张媳妇都觉得诧异。
韩大夫被人推搡了这半天,又见了眼前的人的状况,自己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这副药万万不该给开,冤枉,后悔,无助,一时间五味杂陈,听见谭四儿这样的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就不是他?我们家闺女早上还好好的,喝了他的药就这样的。”刘喜怒喝道。
“你看看眼前这种情况,韩大夫在这十里八村行医这么多年了,会这种?”谭四儿指着炕,努力的替韩大夫辩解,“这,这分明是中了邪术。”
“那你怎么解释,没喝药之前没事儿?喝了药就……就这样了?”刘喜继续说道。
“我解释不清,我就是知道韩大夫不会这行当。”谭四儿转头看了一眼韩大夫,接着说道,“况且,这之前的两具,韩大夫根本没接触过。”
“到底是不是他,我们也说了不算,去个人把村长叫来!”刘喜冲着谭四儿嚷嚷着,“交给村里,交给衙门。”
“你们先松开他!”谭四儿走上前,把韩大夫从几个长工手里扯了出来,“是不是他,也不是你们随便能拉扯的。”
刘喜眯着眼看谭四儿,咬着牙说道,“等村长来了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