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听我说说?”镇纸诧异道。
“明儿再说吧,我等你回来都是强撑着的!我都困得不行了,要不是放心不下你,我早睡去了。”谭四儿放松了精神,哈欠就连上了。
“那你歇着吧,我也去歇着了。”镇纸说完,挥了下胳膊帮谭四儿把油灯熄灭了,紧接着一闪身不见了。
谭四儿把小炕推到脚边儿上的角落里,轻轻的摸了摸三太奶的耳朵,歪在她的旁边就睡了过去。
谭四儿这一夜睡得安稳,刘喜可就不是了。
自打“刘小丽”从屋子里散去了之后,刘喜怎么寻思怎么不对味儿,这事儿明明不是自己算计的,凭什么冤鬼来复仇就得找自己?
得在她再一次出现之前,怎么也得让她满意。
不,不!满意之前,是不是可以先送走她?
想到这里,刘喜顾不上换下来自己已经湿透的里衣,披上外套,就去寻自己老伴儿了。
“药炉子扔在了哪里?”刘喜把老伴儿捅醒了,直接就问了出来。
老太太卡巴卡巴眼睛,半晌才从睡意中缓过神来,“找它干什么了?扔了就扔了。”
“去拿回来!”刘喜一脸狠厉。
原来,正是刘家这位老太太,刘小丽的母亲,趁着所有人都在刘小丽屋子里,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把药炉子端走了。
老太太见刘喜发了火,便不再多说话,套上外套,趿着鞋去了猪圈,伸手在猪食槽的侧面拿下来一隔板,从里面把药炉子掏了出来。
“端着放在祠堂门口。”刘喜探头看了一眼炉里的药渣,拿了一根笔,在炉子里扒拉几下。
“啥?”老太太张大了嘴巴。
“废什么话!现在就去,人少看不见。”刘喜说话的语气平时就不怎么好,有点儿事发生的话,就跟吃呛药了似的,急头白脸。
老太太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端着药炉子,趁着夜色去了祠堂。
第二天,李立生天刚亮就上了门,说是村长让去祠堂。
“现在?”公公觉得自己的饭碗刚端起来,就有人过来抢。
李立生点点头,“说是有人天亮了上工,在祠堂门口看见了药炉子。”
“走!”公公快速的扒拉了几口,抓起外套就往祠堂跑了。
两个半百的老头子,喘着粗气出现在祠堂时,剩下的几个人都已经到了。
李立生愣住了,目前为止,药炉子里的药渣,是唯一能证明韩大夫没有下错药的证据,眼前这几个先到的,会不会往里面添东西?
刘云抬眼看向他,卡巴着眼睛,说道,“我最先来的!也是我发现的。”
李立生长出一口气,紧接着跨进祠堂,把韩大夫放了出来。
韩大夫站在众人前面伸了伸胳膊腿,转了转腰身,笑着说道,“困这一宿,浑身酸痛。”
“你心可真大。”公公的歪着头往药炉子里看了看,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审问的时候轻松很多。
“人喘着气就还有希望。”韩大夫记得起了自己还是学徒时,老师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