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夫信心满满的把药盒子放上了自家的小驴车,回头又嘱咐着谭四儿说道,“千万千万别让家里人靠近。”
“我们记得了!你可别磨叨了,快走吧。”老张媳妇抿着嘴笑。
韩大夫在几个人的欢声笑语中,甩着小鞭子了,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老伴儿,烫一盅白酒让我喝呗?”韩大夫进了自家院子,一边儿解着小毛驴身上的车套,一边儿高兴的喊着自己媳妇。
韩夫人系着围裙,两手搓着面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宿不睡觉,大清早就跑出去干啥去了?”
言语似是嗔怪,但语气却和蔼的很。
“好事呗!大好事!”韩大夫抱着药盒子歪着头看着老伴儿乐。
“发现啥好事啦?高兴成这样!”韩夫人笑起来,“我这就给你烫酒,再给你抠个咸鸡蛋。”
“快去!我都饿了。”韩大夫喜滋滋往储药间走了过去。
韩大夫放好了手里的药盒子,又把盒子从外面锁上了,找了甘草,放在药?子跟前,准备吃了饭就回来试着配下解药。
甘草,蟾皮,是相克的两味药,蟾皮的解药不管搭配什么,里面都少不了这个。
“老伴儿呀!储药间里的东西有毒,你先别进去啊。”韩大夫呷了一口热乎乎的白酒,笑眯眯的说道。
“嗯。”韩夫人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韩大夫的盘子里,“空着肚子别光喝酒,吃口菜。”
“好吃。我不光命好娶个好媳妇,我还有口福,媳妇烧得一手好菜。”韩大夫哄媳妇有一套,长了一张巧嘴,是他在哪儿都吃得开的秘诀之一。
“好好吃你的饭。”韩夫人嗔怪道,“清早,你去哪儿了?”
“去老许家了。”韩大夫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有问题的那只手。
“这么严重了?”韩夫人眉头拧了起来,“不是刘喜家又来劲了吧?”
“不是!是有东西有毒。”韩大夫喝了一口酒,“哎,你别问了,一句两句我也跟你说不明白,就是村子里人皮的事儿,玄着呢。”
凭着多年的了解,韩夫人知道眼前这老头儿没说实话。
“你小心着些。”韩夫人识趣的没追着问,“不管咋滴,你高高兴兴的出门,全虚全影儿的回来就行。”
韩大夫眼睛一酸,借着伸手拿酒壶的工夫,往自己脸上擦了擦。
这一擦不要紧,韩夫人一眼就看见了韩大夫半透明的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韩夫人顾不上别的,一把拉过了韩大夫的手,“老头子,你这手怎么了?”
“嗳!到底还是让你看见了。”韩大夫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老伴儿的手,叹气道,“中了毒了,这两天许家的那个跟着我,就是为了我这手。”
韩大夫把自己尝了药之后发生的事儿,跟自己老伴儿简单说了一遍,“老伴儿啊,你千万别出去说啊。”
“老头子……”韩夫人顾不上别的,一头扎进了韩大夫怀里,哭了起来,“这怎么办,如果配不上来药怎么办。”
“没事儿!没事儿!”韩大夫顺着她的背,安慰道,“我准没事儿你放心吧。还有我配不上来的嘛 ?”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韩夫人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