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唱了三天,酒席也摆了三天。
大郎躺在那里,一点点的恢复了,渐渐便能下了地,只是走得慢些。
这一天早上,大郎在谭四儿忙忙碌碌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你扶着我去看看奶奶可好?”
“好。”谭四儿答应着,并且先给他打了水,洗脸漱口,“刚打水的时候,我告诉奶奶了,你要过去,她让你过去一块儿吃饭。”
大郎把整张脸埋在进了脸盆里,张口要回答谭四儿的时候,便吐了几个水泡出来。
泡水的感觉太好了,这些日子都快把自己干巴死了。
谭四儿捂着嘴儿乐,“你洗了脸再说话,仔细看呛着。”
大郎抬起头,甩了甩脸上的水珠,给谭四儿摆了一个阳光的笑脸。
奶奶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两口,眼睛湿润了,劫后重生啊,独子家庭根本损失不起。
“快起来!”婆婆瞅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觉得哪儿都好,高高的个子,鸭蛋脸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说起话来和气非常。
“摆饭吧。”奶奶擦了擦眼角,“今天是你儿子身子妥当了头一次过来吃早饭,你别没完没了的拉扯着,还让不让他吃了?”
“是是!”婆婆笑着,转身便去正屋,帮着李婶子端饭去了。
谭四儿见婆婆出去了,自己也跟了上去,圆了房,自己更不是小女孩儿了,这些孝敬的事儿,都应该自己来做才对。
屋子里只剩下了祖孙两个,“好孩子,你虽受了苦,可到底救了回来,以后进进出出的小心些。别怪你媳妇,这事儿不是她的错。”
“孙儿晓得。”大郎点点头,“四妹妹极好,孙儿没有怪她的心。”
奶奶笑了笑,“那就好,好好的过日子,奶奶等着抱重孙儿呢。”
说罢,扶着大郎的手,走去了饭桌。
吃了早饭,大郎自己在院子里一边溜着,一边看着谭四儿忙来忙去的给三太奶煎药。
“这块肉你熬的不到时候,那狐狸吃了能怎么样?”小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大郎的肩头。
“大约是不成人形了吧。”大郎看着正在扇火的谭四儿,嘴角抽了抽。
大约是察觉到了有人看自己,谭四儿抬起头,迎着看了过去。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来替你扇。”大郎蹲在谭四儿身边儿,接过了她手里的扇子。
谭四儿点点头,“文哥,你发现没有,这两天小狗子一直跟着你?”
自打大郎搬进了谭四儿屋里,小狗子便一步也不离开他,躺在炕上就蹲在那里,它就坐在地上,自己叫它,它也不跟着了。如今郎能走动了,小狗子更是连早饭都在他脚底下吃的。
“许是它以为我抢了它的屋子。”大郎用扇子敲了下狗头,小狗子也不躲,自己还撒娇似的靠了过去。
“它……”谭四儿指着小狗子,有点儿不敢相信。
“许是跟我从井里出来有关系……”大郎还没说完,小壁虎就要翻白眼了,这套词儿,也不知道要用到什么时候。
“小聪明豆,咱们什么时候去抓那蛤蟆?”小壁虎摇着尾巴。